他。
这一次,容陌再未曾有任何犹豫,飞快下笔,而后徐徐将纸张倒扣木桌之上,望向对面容母。
容母却只从容坐在拿出,眸光微眯,似在思索着什么。
“猜吧!”容陌声音微有艰涩,他不知这些年,她有无了解他。
“小陌,你幼时,玩此把戏,便从未赢过,而今亦然。”容母轻笑,“此刻气氛凝滞,你偏生佯做从容,陌,你之身姿已然泄露你的情绪,一个人微有郑重时,才会这般端正姿态书写,是以,我猜,你书下的,正是‘宁’!”
声音笃定,话落,容母已然笑出声来:“我猜对了!”甚至未等容陌翻开纸张。
“阿陌”莫阿九担忧唤着容陌,一手已然飞快掀开纸张,上面,唯有一个“宁”字,静静书于其上。
那一瞬,莫阿九陡然惊觉容母恐怖起来。
“该我了。”容母从容拿过笔墨纸砚,莫阿九甚至注意到,她捻过毛笔之时,手的姿势,都与容陌如出一辙。
略微思考,她已然下笔,在纸上行云流水般飞快书下一字,身后,严嵩严阵以待。
“且猜吧!”容母随意拿过砚台将字迹盖住,望向容陌。
容陌本在桌下的手已然紧攥成拳,第一次如临大敌一般,容母于他,非常人,自小,第一次察言观色,便是她教的,若是孤注一掷,他无畏,然
阿九,小北这般多他在意之人。
“皇上和莫姑娘的茶倒是喝的快了!”一旁,严嵩陡然出声,而后拿过一旁茶壶上前。
那一瞬,容陌微微抬眸,却只望见严嵩双目低垂,然,口型却做出了“北”字。
莫小北的北。
容陌眉心微蹙。
“啪啪--”却在此刻,容母陡然拍了拍掌,两个守卫立时出现在门口处。
“将严嵩带下去,好生伺候!”容母轻描淡写,下瞬声音紧绷:“我平生最恨背叛!”
莫阿九脸色陡然苍白,她眼睁睁望着严嵩被带了下去,神色凶狠。
唯有容陌,依旧静坐于远处,面无表情:“再来。”他沉声道着。
“你已然输了。”容母轻笑,“我教过你良多,却没教过你弄虚作假!而今,你的内应都被我拔了,你还能如何?”
“我并未猜,”容陌望着容母:“再来!”
“好!”容母声音陡然增大,“既然你不服输,那你我二人便再来!”
话落,她复又拿出一纸书信,再次飞快书下几字,而后随意抬眸:“且猜!”神色之间甚是雍容,似是笃定容陌猜不出一般。
容陌眉心紧蹙,目光一动未动盯紧容陌手下字迹。
“我可无甚时间,”容母轻描淡写,“五--”
容陌微垂眸,沉默。
“四--”
容陌双目微眯,一言未发。
“三--”
“容陌”莫阿九担忧望着容陌神色,他罕有的紧绷。
“二--”
“一”字,容母并未道出口,便已被打断。
“是‘朗’!”容陌启唇,声音淡漠。
容母神色微变:“若不是呢?”
“岂会不是?”容陌抬眸,“你曾说过,要猜你最不会书下的字,唯有朗!”
容母神色终究不复从容:“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容陌紧盯着她:“容朗的朗!”
容朗,容老爷子的名讳,容陌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