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千绪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有些不明白,纪霜霜还要确定什么事。
他自认为,该处理的,他都已经处理好了。所以,他不明白,纪霜霜还要确定什么。
看出了阎千绪的疑惑,纪霜霜反手回握着他的手,轻声道:“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要确定什么了。”
阎千绪反问,“现在不能说吗?”
纪霜霜微微侧头,说是可以说的。但是,什么事都让他做,她会觉得很没有成就感。所以,她并不打算现在说。
她的神色,被阎千绪收入眼底。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意,轻声道:“你若不想说,便不说吧,那我们先在京城找个地方住着吧。”
纪霜霜眨了眨眼,“怎么,你现在难道不能回将军府吗?”
她可是知道,阎千绪帮了三皇子的事。
怎么说,三皇子现在也已经平定凉渊了。追随他的人,难道都不能回自己的本家了吗?换一句话说,就是阎千绪不能回将军府了,三皇子难道都不帮他安家置院吗?
这么一想,纪霜霜不由得在心里腹诽:三皇子似乎有点抠啊。除了抠,还不诚恳。别人那么帮他,他现在成了皇帝了,别人连家都不能回了。
“将军府,自然是能回的。可我不想回那个地方。你不是不喜欢那里吗?”阎千绪盯着纪霜霜,轻声说着。
纪霜霜默然无语,依他的意思,难道她不喜欢的,他都能摒弃吗?
可是,她并不希望他这么做。毕竟,将军府里有他的生身父母。她不希望他为她,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见。
血脉亲缘,是无法割舍的。
纵然阎千绪再怎么冷漠孤傲,她相信,他心底肯定对此也十分在意。只是,他从未表现出来罢了。
纪霜霜晃了晃他的手,轻声问道:“你听我的吗?”
阎千绪虽然不解,她为何会这么问,仍是认真的答了:“你是我夫人,也是我心悦之人,我自然是听你的。”
听了他这句话,纪霜霜一时有些无语。
不过是问个问题罢了,他这么说甜言蜜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想说,他以前可不是这么爱说甜言蜜语的人。现在他是怎么了?转性了?
纪霜霜也懒得和他争论,仍是轻声细语:“既然你听我的,那你记住了,你以后要是想回将军府了,随时可以回去。”
阎千绪没说,只要有她陪着,他才不乐意回那里。
在他看来,自从因为梦清流的话,被送离京城后,他就和将军府里那些人没关系了。
只是因为一双蓝眸,以及别人的谣言,说将军府有了一位怪胎公子。迫于舆论,大将军阎衡就能带着刚满月的他进宫,请求皇帝赐他一死。若不是皇帝怜惜他娘蕙兰郡主怀胎十月不易,请梦清流为他占卜,他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
当然,梦清流的占卜,也只是让他在将军府待了五年罢了。让一个孩童,在五岁稚龄离开京城,在身边只有两个护卫护着的情况下离开,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所以,阎千绪对梦清流占卜一事,心里并无感激。
因为他现在回想起来,是觉得,梦清流当时让他在五岁离开,也是另有图谋。
对一个拿自己当棋子的人,阎千绪心里只有讨厌,又哪里会有感激呢?何况,他能活下来,只是因为被人所救。和梦清流可没半点关系。
最重要的是,梦清流能深得皇帝信任,肯定深知皇帝的心意。皇帝当时会让梦清流占卜,也是不想赐死他。所以,梦清流当时占卜,得出的吉凶两种说法,也只是为了迎合帝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