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场的病人家属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大家发现了乔安,也没把她当明星区别对待,反而积极地劝说她。
乔安一时苦笑不得,但也感谢大家的好意,一一谢过,又答应那几个最积极的大爷大妈一定不心软后。
大家这才散开,让乔安进去。
乔安进大病房的时候,乔母正抱着窗棱要死要活,哭嚎着这就要跳下去。
而乔父,则在病床上气急败坏地怒骂着妻子,根本没有一点想劝妻子下来的意思。
倒是病房里其他病友和家属,在劝乔母算了,有什么事先下来再说。
这时,看到从病房门外走进来的年轻女人,乔父乔母眼神恍惚了一下,看清是乔安差点不敢相信。
“乔安乔安真是你!你来看我们了!”乔父略显激动,没想到在这一刻,居然是从来不受关心的女儿记得他们。
抱着窗棱的乔母顿时泪如雨下:“乔安你你别过来是妈对不起你,妈妈这辈子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就让我死了好了,千万别拦我!”
乔安轻轻挑了挑眉,说:“好,我不拦你,你跳吧。”
正抱着窗棱准备下来的乔母:“”
在病床上热泪纵横的乔父:“”
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难道不该是,他们对乔安表现出一点点回心转意的好,从小缺乏家庭温暖的乔安就会被他们感动吗?
之前,乔父乔母以死相逼让护士打电话给乔安,就是图的这个。
可是为什么乔安来了,态度却跟他们预料好的完全不一样。
乔安:“听说乔志杰不要你们了。”
乔安慢慢走进病房里面,毫不在意地戳到乔父乔母的痛处。
“你们这辈子存的钱,还有从我这里骗去的钱,都在他那里吧。”乔安看到乔父乔母的脸色逐渐凝固变得哭丧懊恼,她却笑了,“那挺好,这样的话,你们两个以后除了每个月能拿到几千块的生活费,就再也没有其他钱可以挥霍了。”
“你”乔安偏头看向病床上的乔政。
“腿断了很疼吧?”她问。
乔政以为乔安要过问自己的身体,连忙点头说:“是,是疼,但是医生说了只要请专家做手术,还是可以恢复的。就是不能错过最佳手术时间,爸爸已经问过了,只要去美国”
“疼就对了。”乔安轻轻地说,眼神都是凉的,“疼才会让你长记性。让你记得曾经是怎么偏心一个孩子,又是怎么虐待另一个孩子。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偏心疼爱的儿子不管你们,孝顺的女儿却被你们亲自扼杀。”
如果原身还在,她那么孝顺又温柔的孩子,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替父母治病。
而如果是那样,她的所有付出都会被当作理所当然。
乔父乔母还是不改以往习惯的压迫吸血,最终受伤的,只有最善良的原身。
“腿断了就别治了,就这样吧。”乔安淡淡说。
乔父呲目欲裂,惊恐地坐起身:“不行啊乔安,我的腿不能就这样废了”
乔安不理他,对乔父的呼喊充耳不闻,转身走向窗边。
坐在窗台上的乔母这时候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她抱着窗棱,哭得肝肠寸断。
之前的眼泪如果只是为了颜面,只是因为被儿子抛弃的心痛,只是为了让乔安上当的演技。
那么这一刻,乔母的眼泪却是真实的、前所未有的悔恨。
在听到女儿冷淡地说,不会阻止她时。
在看到女儿那么无所谓地告诉丈夫,腿断了就不要治疗时时。
乔母才突然明白,从前那个总是能被他们随意索取、随意压榨的孩子,真的已经不见了。
乔安好像变得没有心。
对他们没有心。
乔母脸上全是泪,她哭的心痛、后悔又懊恼。
什么话也没说,就是抱着窗棱,望着乔安任凭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乔安走近窗台,看着泪流满面的乔母,心微微抽痛了一下。
当然不是可怜这个母亲,她根本不配被称为母亲。
而是可怜,曾经那么温柔孝顺的那个也同样叫乔安的女孩。
“现在知道后悔了?”她问乔母。
窗台上的乔母神情顿了顿,忽然呜咽几声用力点头。
“可惜后悔也晚了。”
乔安低了低头。
“我过来,看到你们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她自嘲地笑。
“医药费我不会帮你们付,腿我也不会治,但是说好每个月的赡养费一分不会少。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们,以后,你们两夫妻好自为之吧。”
自己种下的恶果,总要自己承受。
在当初他们选择了偏心乔志杰,虐待乔安开始,一切都已注定。
乔安就这么离开了,乔父在病床气急败坏地大骂她不孝。
但是恍惚间已经明白作为父母,他们到底失去什么的乔母,痛苦地趴在窗棱上,哭得不能自已。
她失去的不止是一个不孝的儿子。
还有一个,真正孝顺她的女儿。
人生没有后悔药,就算再后悔,再想回到过去重头来过,也不可能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