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乔千柠悄悄地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往浴室方向看。玻璃墙上水汽氤氲,君寒澈的影子在里面晃动。
她跟他在一起三年半,他来这里的次数不多。
今天是……第十四次!
他每次来都是晚上,要够了就离开,从不过夜。
乔千柠从枕下摸出一本黑色小册子,翻到空白页,工整地写下日期:7月6日。
他来的时间是九点四十分,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也就是说,刚刚他折腾了近两个小时!
难怪身上到处都在疼,像被拆了一遍。
刚准备放下笔时,干净修长的手指突然从天而降,从她眼前抽走了日记本。
“还给我……”乔千柠大急,慌忙翻身坐起来,伸长了双臂想夺回日记本。
当身体完全跪直,冷风拂到她光洁的皮肤上时,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她还什么都没穿呢!
君寒澈乌漆的双瞳微眯了一下,冷寒的眼神滑向她的脖子下……
乔千柠又打了个激灵,又羞又臊地抱紧双臂,难堪地往被子里缩,结结巴巴地央求道:“这是我的日记本,还给我好不好?”
“日记?”君寒澈视线回到日记本上,每一页上记着他来的日期、每一次的起止时间。还有围度、甚至男人的变化……夹页中甚至画着人体解剖图!
乔千柠眉头紧锁,越发地窘迫。她这是拿他做结构研究呢!
“日记!”他甩手,把日记本丢进垃圾筒里,脸色还是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
君寒澈在她面前动气也是第一回。反正每次来去几乎不和她说话。
乔千柠嗫嚅着道:“我画的不是你……”
“画的是谁?”君寒澈抱起双臂,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千万不要视此笑为善意,君寒澈这人,人如其名,冰寒刺骨。
结婚契约只有半年就到期了,千万不要节外生枝。这三年半她过得还不错,几个月应付他一次,不管疼也好、不甘心也好,起码他从不为难她。怎么偏偏这时候让他发现日记本!万一他刁难她怎么办?
“抬头,看着我。”君寒澈冷冷出声。
她缩成一团,又羞又囧地抬起头。他头发还挂着细碎的水珠,小麦色的胸膛上有水正往下蜿蜒滑落,腰上松松地挂着灰色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