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冷笑起来,“侄儿,你以为本王不敢吗?”
说着他就迈步上前。
陆锦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本来是陆家的矛盾,眨眼之间却引得襄王和岐王世子要打起来?
这事儿传出去,陆家可是要火遍京都了吧?
关键是,她日后在陆家的日子就更不好混了!她还得在陆家呆下去呢!
“王爷!”陆锦棠一个箭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拽住襄王的袖角,“求王爷开恩,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姐姐。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是小女无礼,求王爷只罚小女一人。”
襄王爷低头看她。
陆锦棠这会儿也有些摸不准这位爷的脾气,他说翻脸就翻脸,不按常理出牌,还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能应承她求饶吗?
忽见他趁人不注意,冲她挤了挤眼睛。
陆锦棠微微一愣。
“你的亲人不为你求情,眼看你要受罚,还火上浇油,你为何还要为他们求情?”襄王爷不紧不慢的问道。
陆锦棠又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刚才是在冲她眨眼,而不是眼角抽筋?
“他们当不当我是亲人,我终归是把他们当作亲人的。若襄王爷一定要罚,求襄王爷让小女能代父代姐受过!”陆锦棠说的大义炳然,襄王给了她机会装好人,她不做做样子,岂不是浪费襄王一片好心?
“罢了罢了!”襄王大手一挥,“你知错便改,又如此大量,识大体,本王就给你个面子!”
廉清点头,让人把陆雁归和陆明月放了回来。
陆老爷莫名奇妙的看着陆锦棠,不用挨板子让他长松了一口气。可是谁能告诉他,自己这二女儿,什么时候在襄王爷面前,这么有面子了?
襄王爷连世子的面子都不卖,却在意她一个小姑娘?
岐王世子恶狠狠瞪着陆锦棠。
陆明月看他眼神太过灼热,灼热的让她心里隐隐不安,她轻轻拽了拽秦致远的袖子。
秦致远衣袖一甩,“啪——”猝不及防的,给了陆明月一个耳光。
陆明月直接被打蒙了,错愕的看着秦致远。
“叔叔教训的话,你没听见吗?往后再于人前拉拉扯扯,你就别出门给我丢人现眼了!”秦致远脸色难看至极。
陆明月捂着脸,嘤嘤的哭,哭声透着屈辱不甘。
秦致远却没看她,灼热的目光盯在陆锦棠纤细挺拔的脊背上。
这个陆二小姐,与印象里的,不大一样了呢?
陆锦棠离开花厅时,听闻襄王爷道,“本王来,是要见见本王挑选的那名伴读,陆依山。”
小山的名字让陆锦棠的脚步微微一顿。
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她没有回头,提步又向前走去。
直到出了院子,背后有人轻唤她,“陆二小姐且慢!”
陆锦棠停住脚步,回头见廉清快步而来。
“见过廉将军。”
廉清看了一旁的芭蕉一眼。
芭蕉立即懂事的退远了几步。
“王爷让卑职来拿图纸。”廉清低声说道。
陆锦棠把藏在袖中,她画的针灸所需银针的形状尺寸图交给廉清。
廉清动作敏捷的立即收好,还十分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二小姐只画了这一份吧?”
陆锦棠点了点头。
“没有旁人看到过吧?”
陆锦棠摇头。
廉清这才松了一口气,“等针具打造好,二小姐使用之时,也谨记背着人。”
陆锦棠没想到堂堂正正的针灸之术,在这里却成了比邪术还要忌讳的东西。
“多谢廉将军提醒,我知道了。”陆锦棠福了福身,告退离去。
廉清却忽而扬声道,“二小姐放心,陆三少爷日后到襄王府伴读,就算我襄王府的人了,二小姐日后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尽可告诉襄王爷,襄王府定为二小姐撑腰。”
陆锦棠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个趔趄。
芭蕉却大喜过望,“太好了!有这话,日后看谁还敢欺负小姐!二小姐也可挺起胸膛做人了!再不必像以前一般畏畏缩缩。”
陆锦棠看了她一眼。
芭蕉脸肿着,嘴肿着,眼眶也肿着,可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
以前的陆二小姐给人的印象就是胆小如鼠?畏畏缩缩吗?
主子做成那副样子,没有人支持,似乎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