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彷如一家三口出门游山玩水,把原本一个月就可到达的路程硬生生的拖了快三个月
宋瑃笙觉得实在是不像话了,板起脸来发了顿脾气,此去还得收敛杜尘遗骸,怎可如此随便?
她不想承认,其实自己也有些乐不思蜀
终于赶到了当初宋瑃笙给杜尘安置的坟墓,凌昭亲手将那堆土挖开,小心的将那些骨骼收拾好。
末了还严正的朝骸骨鞠了三个躬,甚至让昙儿跪下磕了头。
谢杜尘的忠肝义胆,和误打误撞。
到了告别的时候,宋瑃笙本以为昙儿一定会好一番哭闹,谁知,竟然乖乖的上了马车,临走前笑嘻嘻的挥手,说以后有机会就来看她。
她都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想着怎么拒绝才不伤害昙儿,此刻无语凝噎了,被哽住了。
而一路行来,热烈到令宋瑃笙招架不住的凌昭也干脆利落的告别,差点令她眼框一热。
本来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还有什么不满的?
宋瑃笙怏怏不乐的走回自己的住所,连四周打招呼的乡邻都回应得有气无力,惹得大家议论纷纷,这小宋寡妇出门这么久回来咋跟变了个人似的?
“哼,一大一小两个都没良心!”
家还是那个熟悉的家,凌昭走之前还贴心的吩咐人帮忙打扫好了,屋内一尘不染,就像是她根本没有离开过。
都这样独自生活三年了,谁知道不到三个月,就再也不习惯这样一个人的生活了。
没了昙儿的童言稚语,没了那个男人无微不至的关怀,真是特别冷清。
习惯,真可怕。
宋瑃笙委屈得想哭,这算什么事啊
晚上,她在心里默默算着,那两个没良心的走到哪里了?有没有想起她?
眼角挂着泪痕,慢慢睡去
第二天,宋瑃笙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却发现入目所见不是自己家的屋顶,而是
“娘亲,早安!”
一声欢呼响起,然后一张湿漉漉的唇就贴了上来。
紧接着覆在自己脸上的小嘴很快被扯离,一个恼怒的男声传来:“宋昙,你怎么这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