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陆云铮嘴角浮起笑意,心情很好地揉了下贺星禹的头,“再来一把。”
温乔蜷缩在沙发上睡觉,陆云铮趁贺星禹不注意回头吻了下她,转过头时刚好和贺星禹的视线对上,他挑衅的挑眉。
贺星禹一脸不高兴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陆云铮对他这个反应很感兴趣,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人拉到怀里扣住揉了一把头,“小屁孩知道个屁。”
贺星禹不甘示弱,看着他说:“我就是懂。”
陆云铮被他逗笑了,舌尖舔着牙根放肆一笑,“好好好,你懂。那你跟姐夫说说,你早恋没?”
贺星禹皱了下眉头,小大人似的说,“没有。我不感兴趣。”
陆云铮又问:“那你们班有没有?”
贺星禹说:“不知道,可能有吧。”
他也有了成长的烦恼,就比如上下学总会有女生对他笑,夸他帅,偶尔还能收到女孩的粉色信封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子桌肚里巧克力。
这些东西他都不想收,但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他就摆着不碰,桌肚就被塞满。
身边的同学也渐渐有了一些不好的苗头,当然这些都是贺星禹没想过的,他常常听着同学们把某个男同学和女同学放到一起开玩笑,总会感觉不自在,格格不入。
陆云铮见他皱着小脸,又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觉着好笑,“再来一把,这次我不放水了。”
贺星禹的思绪很快专注到游戏上,脸上露出点笑意。
陆云铮跟温乔在港市逗留了三天,然后去了古寨退房办辞职。自从上次被段衍弄走,温乔背负了很大罪责,她给学校添了不少麻烦,也没资格再工作。
学校那边也尊重她的选择,温乔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她愿意资助曾经段衍提出要资助的那个孩子直至大学毕业。
之前出事了,段衍也犹如人间蒸发,资助这件事情就一直悬着。温乔主动提出这事儿,校方松了一大口气,孩子家的情况越来越差,温乔第一笔款入账,能解决孩子奶奶看病和孩子上学的问题。
从渚余回南城的飞机上,温乔做了个梦,她梦见了第一次跟陆云铮表白,那是陆云铮过生日那次,包厢里坐满了他的朋友。她莽撞地闯了进去,跑到他跟前大胆示爱,陆云铮嘴角勾着笑,有些嘲弄的意味问他:“喜欢我哪儿啊?”
温乔读不懂他眼里的潜台词,大胆而直白地说:“哪儿都喜欢。”
陆云铮这件挑起了轻笑,语调微扬,“但是我不喜欢你啊。”
温乔面对着众人的嘲弄同情的眼神,呆呆的站在原地,被一道道视线审视打量,甚至指指点点。
温乔猛地惊醒,耳边充斥着机器运转的声音,让她有那么一刻的晃神,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偏过头看了一眼搂着他的陆云铮,悬着心渐渐地落了地,她软下身体靠回他的怀里。
陆云铮掀开眼罩看她,指腹刮过她的脸颊,用很低的声音问:“怎么醒了?”
温乔往他怀里拱了拱,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了,即便是醒了她依旧能感觉心尖被人掐了一把,丝丝缕缕了的痛在心头蔓延。
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委屈地皱着脸说:“你说你不喜欢我。”
陆云铮没听清楚,低下头问:“什么?”
温乔揪住他的领带,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你说你不喜欢我。”
陆云铮怔忡了,他努力地回忆自己说了什么,还以为刚刚睡着这会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胡话,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脸色也不太好看,“老婆,我……我没说啊。”
温乔不满,“你还说我喜欢你哪儿,你改。”
陆云铮这才恍然大悟,他抬手抽了下自己的嘴,低头吻住温乔的唇,一点点上移,轻啄着她的眼睛,“老婆,我错了成么?我这不是嘴贱么。”
温乔不搭理他,他用指腹揉了揉她眼尾,“老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呗,或者你惩罚我。嗯?”
温乔看了他一眼,松开手靠回自己的位置上,她缓缓偏过头看向陆云铮,“陆云铮,你当时跟孟思妍和范敏敏都进展到哪一步了啊?”
陆云铮脸色僵住,心想完了,温乔怎么睡了个觉起来就开始翻旧账。
*
从饭店折腾到月半弯送钥匙,宁偲靠在车上睡着了。
李倦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把车开到一个便利店门口停下,他跑着进店抓了柜台边摆放的物件递给收银员结账,又顺手拿了一包糖。
收银员饶是见惯了这些,当看到李倦这样高大帅气的男人,心里还是被震惊了一下。
李倦没要塑料袋,直接拿过来塞进外套口袋,大步往车上走。
宁偲已经醒了,她靠在车窗边看着李倦走过来。
李倦拉开车门,一股凉风灌了进来,他笑着问:“睡醒了?”
宁偲思维仍旧迟缓,眨了眨眼睛问他:“你买了什么?”
李倦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糖丢宁偲手里,“你又偷偷抽烟了。”
宁偲低喃了一句:“我错了。”
李倦心里想着别的事情,也没责备她,开着车往家里去。
宁偲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看是他妈打过来,立马接了起来。
“阿偲,你奶奶进医院了,赶紧过来一趟。”宁父在那头语气浓重的说,“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宁偲心口一紧,忙问:“医生怎么说啊?”
宁父叹了口气说:“年纪大了,下午在小花园摔了一跤,情况不容乐观。”
宁偲的眼眶都红了,“怎么会摔啊?不是有人看着她吗?”
她奶奶年纪大了,八十多岁了,以前身体还算硬朗,自从前几年爷爷去了以后,她日思夜想,人瘦了一大圈,精神也不如从前。
时常在家对着空气说话,宁父说那是奶奶太想爷爷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宁父找了人照看奶奶,生怕她在哪儿磕着碰着。
宁父说下午护工陪着奶奶在小花园玩,奶奶吵着要喝花茶,护工也就回房间接个热水的功夫,奶奶就摔了。
护工出去时,奶奶栽在草坪上,人都没意识了,当时差点吓坏了。
宁偲感觉难以呼吸,她仰头飞快眨眼,不然就要哭出来了。
李倦从对话里也听了个大概,直接在路口掉头,往医院去。
他握住宁偲的手说:“会没事的,阿偲。”
宁偲反握住李倦,很用力很用力,把李倦的手都攥红了也浑然不知。他闭了闭眼睛,感觉浑身发寒。
安慰完宁偲,李倦给姜院长打了电话,简单的说了情况。
到了医院,宁偲没敢从车上下去,李倦先一步下了车,绕到宁偲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背。
宁偲浑身都在发抖,李倦心里像是被刺了一下,也跟着疼,却又有点无能为力。
李倦一点点安抚宁偲,陪着她坐在医院的走廊等待消息。
李倦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声哄着:“睡会儿吧。”
宁偲摇头,其实奶奶这会儿在重症监护室,即便是枯等着也没用,但她很不安不想走。
第二天,窗外灰蒙蒙的,没熬到天亮,坏消息还是传来了。
宁父倒是预料到了这一幕,眼睛发红,呆滞地身体逐渐佝偻。宁母眼泪和奶奶的其他后人,顿时哭了起来。
宁偲熬了一夜,双眼通红,听见消息时身体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
李倦将她抱到休息室的椅子上,急得也红了眼眶,他一遍检查宁偲,一遍闻着她的脸颊,试图叫醒她。
宁偲醒来时,浑身都虚脱了,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眼睛痛,喉咙里更像是塞了一把棉花。
她眨一眨眼睛,泪水无声的淌了出来。
或许是人死如灯灭,逝者已矣,宁父用最快的时间安排好追悼会。
短短几天时间,宁偲瘦了一大圈,整个人脱了形一样,没什么精气神,李倦又急又无力,也跟着瘦了不少。
追悼会当天,李倦换了一身黑西装,临了出门却被李母拽住。
李父坐在椅子上也看向李倦,“阿倦,今天的场合你就不要去了。”
李倦一愣,抬头朝李父看过去,他有点不能理解李父这句话的意思。
李父一脸威严地说:“宁家跟我们家往来并不密切,去世的又是宁偲的奶奶,你没必要去。”
李倦还没反应过来,“那我也得去。”
李母拽了李倦一下,附和着说:“你去做什么啊,那是宁家的事情。你的身份不合适,听话,别穿这一身黑。”
李倦看向他妈,他觉着他妈极有可能下一句说这一身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