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吧嗒,眼泪滴落在屏幕上,晕开了模糊文字,像极了她交付的糟糕情感。
宁偲闭眼,扬手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
她含着泪,飞快打字。
宁偲:已经删了。
她删完了,发送了消息,那头再无回复。
第二天,宁偲被门铃声吵醒。
前夜守着手机,失眠了一整夜,天刚蒙蒙亮才睡去。
她拖着步子去开门,闭着杵在门口,过了几秒才睁开眼,揉了揉眼睛。
苏青柏牵着一个混血小可爱站在门口。
小可爱戴着一顶鹅黄色的小黄鸭帽子,背着一个同款小书包,仰着头看她,浅褐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妈咪,你是在扮panda吗?
小西厘的汉语学的别扭,很多词汇说不明白,苏青柏不允许他用英文表达,遇到了很困难的比如小熊猫这种复杂的词汇,偶尔允许他混着来。
苏青柏也打量了一眼宁偲,昨晚没睡好?
随即。他又问:你脸怎么了?
宁偲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才想起来昨晚自己扇的用力,有些红肿发烫,她挤了挤笑容,智齿发炎了,没事我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苏青柏语气沉沉,是吗?
宁偲把小西厘拉到身边,摸了摸他的帽子,快速转移话题,这帽子你买的?还挺好看。
苏青柏说:是奶奶买的。
苏青柏这个人行事比较刻板老成,宁偲对他有一天能开窍给小西厘买点可爱的衣服不抱任何希望了。
小西厘蹲在门口,自己换上小拖鞋,蹦蹦跳跳地进了屋。
苏青柏换鞋,拖着小西厘的硕大行李箱进门。
苏青柏说:这次恐怕得住半个月。你可以吗?
宁偲笑着帮忙把行李箱送到衣帽间,可以。奶奶也会过来,小西厘很听话,很乖。
小西厘早已经撒欢跑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哒哒的跑到宁偲身边,把小身子埋在她的腿上撒娇。小黄鸭帽子蹭掉了,露出了卷曲金黄的头发,小一头软乎乎的小狮子,软乎乎的。
小西厘遗传了他爸爸浅褐色的瞳仁,像玻璃弹珠一样明亮,他的睫毛很长,随着眼睛一眨一眨,十分可爱。
妈咪,uncle跟你们一起睡。小西厘记得出发前,奶奶偷偷问苏青柏的话。
他不明白,总觉着肯定是好话。
宁偲捏了一把他的小脸,谁告诉你的?
小西厘忽然扬起上半身,激动地伸手够宁偲的脖子,凑到她脸上呼气。呼呼,痛痛飞。
宁偲跟苏青柏交换了一个眼神,苏青柏难得不自然的解释,你知道的,老人家比较八卦。
宁偲什么都没说,搂着小西厘坐到腿上,小西厘攀着她的脖子半跪在她腿上。脸颊蹭了蹭宁偲的红肿的脸,软乎乎地挑衅苏青柏:unlce今晚跟妈咪睡。
小西厘记得奶奶说的话,要让uncle和妈咪多待在一起玩,就会很动画片一样,变成自己的爸爸妈妈。
小西厘渴望拥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他想跟uncle和妈咪一起睡觉。
苏青柏拍了一下小西厘的屁股,西厘,乖,去玩具房玩会儿。uncle跟妈咪说点正事儿。
小西厘撅着屁股从宁偲身上滑下来,踩着小鞋子,晃晃悠悠地往玩具房里跑。
等到他走远,苏青柏才看宁偲,充满担忧地问:你还好吗,李倦来找你了?
没有。
那你的脸?
苏青柏误会了,宁偲赶紧说:真的是智齿痛,我揉肿了。
苏青柏略有所思,跟她商量,你身体不舒服,要不我先带西厘回去?
宁偲说:不是什么大毛病。
宁偲这三年来怎么过来的,苏青柏虽然不知道细节,但他也算是见证人,宁偲过得不好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宁偲放不下李倦,他也心知肚明。
哪怕这其中,他产生过一些别样的心思,一想到宁偲闷不吭声地出国,她在酒吧买醉酒保随意拨到他那边,隔了七八个小时。他赶过去时,宁偲坐在路边,哭得双眼红肿,狼狈又憔悴,抬头看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把他弄丢了。他就不敢去强迫宁偲改变什么。
这几年过去了,她的心情好了很多,但是人变了。跟他刚认识那会儿,判若两人。要说什么感情,就是她给自己找了个壳子,封闭起来了。
小西厘的出现,撞开了她壳子的一处缺口。
苏青柏问她要不要跟李倦好好解释当初离开的苦衷,宁偲苦笑着摇头。
两人静默的坐了会儿,宁偲脸上露出后悔的神色。我昨晚抽烟的时候他来找我了。他说要我把戒指还给他。
那是他向我求婚的戒指。
他说他家里给他安排了对象。
宁偲的语调缓慢,却带着浓重的悲戚和惊慌,每一句都在泣血。
她浑身的血液骨骼,在见到李倦的那一刻疯狂叫嚣,她还爱他,溶于血液无法剔除的爱。
她眨了眨湿乎乎的眼睛,看向苏青柏渴望从他那里得到一点肯定作为支撑,我的病治好了……
我放不下,想再试一次。
要是他不要我了,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