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人类是从哪里来的?有的人认为人类不过是一群幸运的猴子进化来的;有的人则认为人类不过是造物主们众多失败的作品中的一件;甚至还有人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人类不过是其他世界人类的后裔,这个世界的资源枯竭了,他们便会去其他的世界,人类不过是各个世界的旅行者与掠夺者。不管哪种说法,谁也没法证明他的正确性,也没有人有证据否定别人的错误,相比这个世界的,甚至是宇宙的年龄,人类的年龄实在是微不足道。
浓重的夜色像是一床厚重的棉被盖在了海面上,使得波涛汹涌的大海变得更加神秘诡谲,月光时不时从云缝中探头探脑一般的洒向海面,像是屹立云端的天神在寻找他不慎掉落在这波澜壮阔的大海中的遗珠一般。海浪日复一日的冲刷着海边的礁石,早就将它们的棱角磨平,变得光滑如镜。礁石上坐着一个的中年人,单单从他那爬满皱纹的脸上很难让人相信他只有四十来岁,岁月似乎对他格外吝啬。身上那年代久远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与样式,似乎本就是一根根破布条拼凑成的。伴随着海浪的拍击,一阵阵海风吹过,让人不禁担心他那略显瘦弱的身躯会不会像身上的破布一般散落。散乱的长发在风中随意摆动,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不停翕动,口中念念有词,目光动也不动的望着大海,那神情不知道是在期待还是害怕。
也许是风浪太大,也许是耳朵不灵了,以至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男孩摸着黑坐到了他身边他都没有觉察。男孩的浅蓝色的衣服上打满了补丁,洗的却很干净,成天的风吹日晒,已经有些发白,浓密的浅褐色头发简单的扎在脑后,眼睛又大又亮,即使在这样的夜晚,依然遮蔽不住他眼睛中的亮光。他眨了眨星星般的眼睛,坐在了男人的旁边。
“疯子叔叔,讲个故事吧。”
“好!”男人还是一动不动的望着大海,没有看男孩一眼。
“相传,在创世之初,并没有人类的存在。世间的万物都依照众神的意图按部就班的出生、生长、死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充满生机却又单调平静。直到有一天诸神们发现自己开始拥有了感情,这对于需要用冷静,甚至冷漠的态度来维护世界秩序的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灾难。于是他们决定创造一种全新的生物,将自己的感情转移到这种生物的体内,好让自己继续保持神该有的冷漠姿态。就这样,掌管世界生灵的女神按照诸神的模样塑造了最初的人类。
起初,他们对于造物主始终保持着绝对的虔诚。
然而没过多久,事情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回归正常的造物主们发现他们的感情在人类身上渐渐的失去了控制,原本简单原始的感情渐渐的发生了扭曲,一部分人类开始变得欲望丛生,他们贪婪、自私、狂妄、暴虐成性,遇到的一切东西都想占为己有。随后更为可怕的情况出现了,这种扭曲像是瘟疫一般从很小的一部分人慢慢的扩散到了大部分人类。他们甚至开始怀疑造物主的力量,一些狂妄的人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眼看人类已经走向了不可挽救的地步,造物主们决定彻底放弃人类这一失败的创造物了。但是关于如何处置,诸神还是发生了一点小分歧。他们中温和的那部分认为应该将人类置之不理,反正迟早有一天会自食恶果,根本不用他们来费心;暴躁的另一部分则觉得人类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们亵渎了神灵,那么必须遭到惩罚。
最终,暴躁的大神们说服了温和的造物主,诸神决定惩罚人类。但是高高在上的造物主们始终保持着自己的高贵,根本不屑直接与人类动手,取而代之,他们创造了更多生物,对人类来说简直是怪物的生物,一些完全没有感情的怪物,他们有的只是嗜血和杀戮,主宰他们的唯一情感就是毁灭。完成了这最后的惩罚,诸神便匆匆离开,赶往其他世界。
诸神的惩罚已然降临,而人类却还在为了彼此的利益互相杀戮。世界各地出现的怪物在他们看来不过都是对方耍出来吓唬人的魔法。直到后来人们才慢慢发现,这些怪物根本就不分敌我,在他们的眼中,似乎一切生命都是他们的敌人。一些人开始呼吁自古就仇杀不断的几大王国暂时放下自己的仇恨,一起对付人类共同的敌人。但是狂妄的领袖们从来就没有正视过眼前的灾难,他们都认为自己一国之力足以抵挡那些怪物。松散的人类世界始终没能形成一个统一的联盟。
没过多久,海里的巨人和海妖们袭击了位于大陆南边,海崖上建造的水国云泽,巨人们巨大的身躯以及海妖那怪异的魔法让云泽很快便变成了一摊废墟,甚至没有几个活人能从那里跑出。紧接着位于大陆腹地的山国巨石也被树妖和精灵们一夜之间夷为平地。
人类的领袖如梦方醒,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事到如今只剩下联盟一条路可走了。人类联盟组成了一支精英队伍来保卫自己的家园。然而强大的敌人和他们那闻所未闻的魔法还是让人类接连的惨败,无数城市毁于战火之中,几大国家陆续灭亡,人类文明仅剩最后的两个城市——天空之城和大地之城。队伍中的真正的精英也已经所剩无几,大多数人都是后来拼凑而来的。整个人类文明走到了消失的边缘,世界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仅剩的两座城市里的幸存者们也都开始相信了,他们的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在绝望的煎熬中,一个月过去了,意外的是诸神的恶魔们并没有继续的进攻人类所剩的城邦。两个月过去了,周围还是那么平静,甚至比恶魔们到来之前的时候还要平静。
最初的绝望把所有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而如今显露的希望却又让人们重新找回了思考的能力。在度过了最初的惊恐之后,领袖们决定由一部分胆大的人组成一支队伍,出城去一探究竟。
人们已经将自己锁在城中两个月了,谁也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这时候出去无疑是送死。然而等下去左右也是个死,还是有很多人自愿出城去侦察一番……
这支十来人的小队出城没多久便发现一件令他们大喜过望的事情,冥冥之中似乎自有一股力量左右着人类的命运,一股连造物主都无法掌控的力量。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上天赐给了人类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
男人仔细的讲着自己的故事,男孩听着故事,更多的时候则在和睡意做斗争,脑袋刚一垂下,他便猛然惊醒过来,使劲摇晃两下脑袋,努力把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在向男人极力证明自己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困。然而没过多久,他那脑袋又垂了下去,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比那海中的大鱼还要沉重。斗争了一会,终于没能战胜它,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和煦阳光洒满大地,男孩从睡梦中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原本坐在身旁的男人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个奇怪的,甚至有时有些疯癫的男人差不多是一年前从大海上漂过来的,他抱着一跟桅杆一般的圆木。没有人知道他这样在海上漂了多久,没有人问,他自己也从没说过。他刚刚被村子里的人救上岸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空洞的眼睛里几乎毫无生气,既没有感谢救他的人,也没有要吃喝,只是摇摇摆摆的一个人走到海边。起初村子里的好心人会拿出食物给他吃,可是每次送来的饭菜第二天原依旧封不动的放在原处,渐渐的,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疯子,也没有人再去关心他,渐渐地似乎也都忘记了他的存在,只是在茶余饭后,大家偶尔会谈论起他来,而最让人们好奇的是,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这一年里他几乎没有与其他人交流过,只有这个男孩从男人来的第一天就对他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后来他发现男人夜里总是坐在海边的同一块岩石上。他开始会坐在离男人十来米远的地方,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慢慢的越坐越近,直到坐到了男人的身边。突然有一天,男人对他说
“想不想听故事?”
“想,当然想。”男孩又惊又喜。
从那以后的一年多里他俩每夜都会在海边的岩石上坐坐,一个讲故事,一个听故事,一讲便是一年的时间。然而,男人却从没有这样不辞而别,突然的消失。
男孩四下仔细的找了找,并没有发现男人。呆呆的望着海面出了会神,便要转身回家。却见海面上出现个船影,男孩停住了脚步,本已经破灭的希望随着这艘船的到来,放佛又重新点燃。不多一会,船接近了岸边。饶是隔了几十丈远,男孩依旧能够感觉的到那船身的巨大。主桅杆已经折断,船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有的地方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铁锤砸开,有的地方四周发黑,又像是被火烧开的一般,船帆就像是男人身上的破布一般随便的挂在歪斜的桅杆上。若非亲眼所见,男孩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大的船,更加无法想象的是,如此破烂的船居然能在风诡云谲的大海上航行。尽管如此,从船身上残缺不全的装饰来看,还是不难想象它当初的辉煌。船头挂着一面金色的大旗,旗杆也已经歪斜。整个船只在海浪的拍打下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这广阔的大海吞噬。
男孩不觉看呆了。他们整个村子最大的船,也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船了,那也只不过能装下几十个人而已,他甚至怀疑这船是传说中海巨人所乘。
在离岸边还有十来丈远的地方,大船停了下来。
从甲板上抛下来了几只小船,甲板上的人跟着攀下小船上,向岸边使了过来,船上有些人还在不停的回头张望,似乎这大海真的会吃人,以至于他担心自己一不注意便被吞没了。
等小船靠近,男孩才看清这群人,全部都穿着盔甲,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比一般的人要高出两个头还多,头盔被锋利的刀锋整齐的劈开,一半挂在脑袋上,另外一半已经不知去向。**的上身青一块紫一块,但是却很少有流血的伤口,唯有左边大腿上的伤口爬满了血迹,背后背着一把一人长的重剑,看起来就十分沉重,但是他背着似乎不怎么吃力。身后跟着七、八十个人,没有一个人的盔甲是完整的。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吃力的跟在领头的大个子身后。
大个子走到男孩身边,这个时候男孩才发现这个人已经六、七十岁了,脸上写满了沧桑,然而一双眼睛却精神十足,充满了威严。男孩只看了他一眼,便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地方?”老人的语气中略显疲惫。
“海家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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