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青手上不过是些皮肉伤,并未伤及筋骨,没过几天便已痊愈。一日早晨,太阳还未露脸,他早早的起身,叶雪和老人都还沉浸在睡梦中。悄悄的走出门外,来到和老人砍树的林子中。从怀中掏出长长的一段布条来,将手掌层层包裹了起来,挑了一支不太粗的树枝,学着老人的样子不停的劈砍下去,没打几下,阵阵刺痛隔着布条传了过来,那布条也放佛活了,像条毒蛇缠住了猎物,越勒越紧。他将布条拆下,手掌又红又肿,忍着疼,咬着牙,将那布条缠的松了些,继续练习。如是再三,直打了整整一天,抬头看时,却已是夕阳残照,而那布条早已经被血水染成了红色,他的整个手掌早已经麻木,没了半点知觉。
他沿路找了一条小溪,将布条和手掌上的血迹洗净,方才朝着叶家走来。一进屋,见桌子上的饭菜还没有动过,似乎是在等他回来。
叶雪看见他回来,双目含嗔:“你不是走了吗?那还回来干嘛?”
“没有,我只是出去转转。”一边解释,一边将那肿的如猪蹄一般的手悄悄的藏在了身后。
老人冲赵亚青点了点头,笑道:“真是一对冤家!”
叶雪一听,便立海将仇恨目光射向了老人,登时大喊大叫了起来:“谁和他一对了?他又丑又笨,谁和他一对了?”
老人笑着摇摇头,赵亚青的脸又早已红透了半边,支支吾吾只是不言不语,叶雪又骂个不停,将那胸中的闷气撒了个干净,方才闭口不言。
人们用沙漏计时,时间不是正和这沙粒一般么,最是容易从指缝间溜走,不知不觉,又已经渐渐入夏了,整片大地齐刷刷的陷入了沉静。掐指算来,春去秋来,夏尽冬至,赵亚青已经在老人家住了两年多了。这两年多来,他一直跟着老人练习,左手肿了便换做右手,一直打到两手都又肿又破,方才休息几日,待那伤口刚一愈合,便又没命的练习,如此反复,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的双手到底烂过多少次了,所幸到了后来,终将一双肉掌熬成了铁拳。休息的时候,和叶雪打打闹闹,日子倒也过的颇为有趣。
这日一大早,老人和赵亚青像往常一般来到了树林里,两人走到一棵老树下面,老人指着一支胳膊粗细的树枝说道:“再试试吧。”
赵亚青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照老人说的做了,左手将那树枝牢牢抓住,凝神聚气,右手啪的就是一掌拍了下去。眼见那树枝急促的晃了两晃,连片树叶也没有掉下来。他又举起手掌,再次用力击出,但树枝还是仅仅晃了几晃,他连着试了好几次,到最后,这株上了年纪的老树竟也发起了脾气,懒的再动一动了。
老人叹了口气:“看来,还是不行,算了吧。”
赵亚青这才停手,垂着头,呆呆的盯着地面。老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两年来,老人看在眼中,赵亚青的练习不可谓不刻苦,至于自己所教更可以说是倾囊相授。一开始的几个月里,他还是一直在进步的,虽然十分缓慢,却也勉强过得去,毕竟勤能补拙,老人倒也不十分着急。可没想到的是,后来的一年多的时间里,赵亚青却几乎是在原地踏步。这倒让老人有些困惑了,他曾试过各式各样的办法,但赵亚青的潜力放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再也不见丁点长进,除了那对肉掌变得皮糙肉厚外,再也没有任何变化。
老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慢慢的走了,有时候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原因都不清楚就莫名其妙的失败了,让人手足无措。老人的那份感觉,在赵亚青这里只多不少,他木立许久,方才鼓起勇气来慢慢的走回老人的家,同时也是他这两年来的家。
尽管他害怕再看见老人失望的表情,但他实在也不知道该往哪去,毕竟这朝夕相处的两年多来,在他的心中,他们早已经成了一家人。还有叶雪,比起老人,他更受不了叶雪那失望的表情,一念至此,心跟着痛了起来。
回家的路并不太长,但是他却走了很久。一路上他脑子里想象了无数种的场景,但他自己知道,到时候一定会是最坏的一种。再长再难的路,终归是要走完的,就算心中有千百滋味,该来的迟早要去面对。看着熟悉的屋子,赵亚青咬了咬牙,走了过去。
屋门虚掩,他定了定神,推开房门,却意外的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屋子并不大,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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