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牌做的有那么失败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问一嘴这种一眼就能看清楚的**问题?”
嘴上却答应着:“对,没错,就是我,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啊,你好,我姓冬,冬凌雪。”冬凌雪坐在了江纯一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自我介绍道。
“啊,冬女士你好。”江纯一也坐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一次性纸杯为她倒了杯热水,推了过去:“具体需要什么呢?你应该是知道我这里是做什么的,对吧?”
冬凌雪接过热水,轻轻抿了一口,随手放下,点了点头,一脸忧愁的对着江纯一说道:“是的,我知道你这里是干什么的,我是经熟人介绍而来的。”
“那么你想问的是什么呢?”
“我想知道,我最近有什么劫难吗?”
江纯一挑了挑眉:“我能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吗?”
冬凌雪看了看江纯一,又看了看周围的家具摆设,最后看着他的脸:“一些……”
“比较私人的事情吧,总感觉自己最近事事不顺。”
“嗯,可以理解。”江纯一毕竟没有什么打探别人隐私的想法,干他这一行的,最好少问点东西才是对的,所以他选择不再深究,至于提出这个问题的动机则是江纯一想起自己身上曾经盘旋着的命运之线,他想知道这个事情和冬凌雪有没有关系。
目前看来是没什么吧,可能。
“那我给你看看吧。”江纯一点点头。
冬凌雪则坐正了,一脸正色的说道:“我的生辰八字是……”
“停停停。”江纯一举起右手:“我占卜不需要那些江湖套路,我只要看下你就行了。”
“哦哦。”冬凌雪说道。
江纯一看向冬凌雪的胸口,同时还不忘闲聊:“这年头姓冬的人真的挺少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姓冬的人。”
“啊,是吗。”冬凌雪接话道:“不过这个姓也挺好听的。少点的话不就显得我有些优秀了吗。”
江纯一点了点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冬凌雪的命运线:这条命运线从左胸口破皮而出,穿透了BRA和衣物,整体是一根拇指粗细,凝实的线条,从这方面证明,冬凌雪不仅活的比江纯一久,甚至生活条件还比江纯一好。
挺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命运线。
冬凌雪有些尴尬的看着江纯一,因为此时此刻的江纯一活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紧紧盯着她丰满的胸口,如果不是介绍人真的是冬凌雪的熟人,她十分相信这个人的人品,冬凌雪一定会大骂一声流氓然后扭头走出店铺。
“啊。”江纯一差不多得出结果了。
他抬起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别在意,冬女士,我这技术占卜的时候都得微微的失礼一下……”
“没事没事,你只要得出结果就行。”冬凌雪说道。
“嗯。”江纯一摸了摸下巴,组织下语言:“你的命运整体是中等偏上,我并没有看到你有灾难的迹象,你应该是出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康家庭,平时也注意保护身体。”
“嗯对,没错。”冬凌雪点头表示认可。
江纯一耸了耸肩:“那么我就看到了这些,我并没有看到任何所谓倒霉的迹象。可能只是因为墨菲定律的原因让你感觉到的事物有些不客观?”
冬凌雪嘴角微微上挑,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这个江湖骗子说的这些要不然是肉眼可见的,要不然是远在未来的东西。最后扯出来什么墨菲定律掩盖自己的无能,还被人用眼睛吃了好大一口豆腐。
自己可真是蠢的冒泡。
“那就谢谢你的开解了,大师,我会好好注意的。”冬凌雪说了一番场面话后,留下了一百块钱,走了出去。
皮靴敲打地面的声音明显透露出一股蔑视。
等到冬凌雪走出大门后,江纯一只得揉揉脸。
“啊……”江纯一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你的命运线显示的确实是没事啊,我还能说什么呢……”
将一百元扔进抽屉里,江纯一美滋滋的在账目上记下了这一笔收入。然后站起身,拿着小马扎准备去店前坐着,吹吹凉风——一番扯淡过后,已经是下午了。
推开大门,打开马扎,一**坐了上去。
江纯一隔着空气看到了正在等待红绿灯的冬凌雪。她在拥挤的人群中是那么醒目,毕竟人美盘顺打扮好,一下子就能和其他人分别开来。起码在外貌这一层上,冬凌雪算是佼佼者。
“啊,这姑娘确实漂亮,可惜我没什么兴趣。”江纯一盯着冬凌雪缓缓说道。
然后,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江纯一的嘴巴缓缓张开,喉咙里发出赫赫的漏气声。
冬凌雪面前的红绿灯已经开始闪烁了,血红色灯光与青绿色的灯光交相辉映,相互转变,意味着是即将变为绿灯。
而在她看不到的另一面,她胸口的命运之线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缓缓流淌而出,蒸腾着将自己的尺寸逐渐逼近为零。向上延伸,缓缓盘旋,绕过了女人纤细的包裹着脊椎与气管的脖颈,从大腿与私处夹缝中穿梭而过、两只瞳孔也有线条刺入。
没有疼痛,没有流血。
没有目击,没有预警。
江纯一惊恐的望着冬凌雪的命运之线逐渐编织成偌大的牢笼将她紧紧困在里面,使她几乎不可见,成为人茧。
“我的天啊……”江纯一喃喃道。
冬凌雪一步步走向了彼岸。
猩红的灯光停止了。
伴随而来的是刺耳的制动噪音。
还有震耳发聩的喇叭声。
一辆满载着无缝钢管的野兽从马路的另一头飞奔而来,刹车盘在制动系统的作用下开始做功,并随即彻底过热,崩解开来。
司机咬紧牙关,长年累月的驾驶经验让他迅速开始降档使用变速箱制动,拼尽全力和制动系统合作,让车子停下来。
也许应该庆幸,也许应该欢呼。
车子在人行横道的前面停了下来,长长的制动印在马路上划下了一道无法磨灭的痕迹。
然而没有结束。
“咣!”
“咣!”
紧急制动带来的惯性让野兽背负着的无缝钢管开始做功,如离弦之箭一般脱离了捆扎带,从驾驶舱头顶越过,破风,径直飞向站在路中央愣住的冬凌雪。
“啊?”
冬凌雪愕然。
“快跑啊!!!!!”江纯一猛地冲向马路。
为时已晚。
等到江纯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唯一的记忆,只剩下血红的夕阳。
还有被……
两根钢管径直钉在地上的冬凌雪。
血,在流。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