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二叔说法,面白赤筋现,金铁血四溅,不过三灾打,阎王小鬼见。意思是女孩会有三次铁家伙什伤身,躲过去没事,躲不过去,香消玉殒。
一来我对姑娘挺有好感。二来我很想试试二叔那套理论到底是不是纯嘴炮。
我不由自主地朝四处望了望。
天花板上有一个老旧吊扇,三片大铁叶子转动那种,冬天没开,挂满灰尘,正对着女孩的头顶。而女孩的位置在五行土位,头上铁金,土金相生相吸,金铁血灾属相吸灾。她面白鼻现赤筋,金铁血灾缠身,不会把破吊扇给吸下来吧?
这想法有点扯蛋,跟天方夜谭似的,她又不是磁铁!
我自己都不信。
何况,二叔曾告诫我,万事有承负,不该管的事少管。
我本不准备吭声,可犹豫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吊扇很诡异,忍不住对女孩说,美女,暖气口对着我吹,实在受不了,要不咱俩换个位置。
女孩美眸闪出一丝疑惑,愣了一下,很有礼貌地点头答应。
随后,她起身与我换座位。
“咔擦”一声响。
那老旧吊扇瞬间砸了下来,正砸在她原来坐的位置,溅得胡辣汤满桌。
不仅她懵了,我他妈也懵了。
敢信?!
店里顾客被溅得浑身布满胡辣汤,骂骂咧咧。
老板忙不迭出来道歉,边收拾边说给我们免一个礼拜单。
女孩瞬即反应过来,应该明白刚才我换位置客观上救了她,脸色略显惊慌,忙对我说谢谢。
我回说不客气,寻思着要不乘机加一下她微信,给她一个认识优秀如我的机会?毕竟,我们都爱喝胡辣汤么。
女孩本想再跟我说什么话来着,很不巧,她电话响了。女孩对着电话嗯嗯几句,胡乱拿纸张擦了一下衣服,拎起包就往外面走。
望着她离开的倩丽背影,我突然想起,出门前二叔在院子里斩小桃树,估计老头又把我的桃花运给斩没了!
完犊子!
二叔自己单身一辈子,这行为妥妥想让老何家绝后啊!
不行,我必须得回去问明白。他要不说清原因,我就把那柄破木剑扔柴火堆里烧了。
匆匆出门,发现门口停着一辆沃尔沃,女孩正用钥匙开门,上车。
我一见车的位置,心里咯噔一下,又是土位。
好死不死。
一辆运砂车正从金位晃晃悠悠地朝我们开来。
经过刚才那事,我已经发毛了,赶紧冲过去,猛敲车窗叫她下车。
女孩见是我,下车问我咋了。
耳边猛然响起“呜呜呜”之声,那运砂车竟然莫名其妙失灵,疯了一般冲着沃尔沃撞来。
我急了,抱着她就地一滚。
“轰隆”一声响,沃尔沃已经被压得变形扭曲,运砂车也瞬间翻了。
直到运砂车秃头司机从驾驶室爬出来,露出满脸吃了屎般无辜表情坐在翻了的车顶上,我才发觉身子压着一片柔软,女孩在我身下,脸色羞红,正嘤咛着向外推我。
我赶忙起身。
女孩缓过劲来,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她娇叫一声,明白过来刚才不是在做梦。这次她倒没谢我,愣了会儿神,美眸疑惑不已,反问我:“你是干嘛的?”
这下倒把我给问住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告诉她自己是打仙桩的,她能听懂么?或者说,算命大师?可刚才那两下完全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再说,大师一词,说出去就好像公开承认自己是个王八蛋似的。
我挠头说:“那什么…;…;我是济公。”
女孩闻言,竟然“噗呲”一声笑了:“骗人!你会算,搞玄学的对不对?”
玄学这词听起来有点高大上。
我不置可否地回答:“你可能最近遇到些麻烦。”
女孩眼闪惊喜,忙点头说:“我知道。”
她知道?!
还没待我回话,她突然一拉我的手,急切而又崇拜地说,我需要你,快跟我走。随后,也不顾我搭腔,她拖着我就往前狂奔。
我忙问你车不要了吗,她回答不要了,一辆破车,早想换了。
被漂亮女孩的柔荑给拽着,一个字,滑。为确保不滑走,我拽得更牢了。
路上我才知道,女孩叫陈诺,市电视台记者。
我问她干嘛去,陈诺没搭理我,只说到了就知道。结果,她带我来到一家快捷酒店,匆匆开了个间房,并指定要六零六房。尔后,催着我跟她上楼。到房间一看,竟然是大床房,隔音效果贼拉好,我顿时有点热血冲顶的感觉。
想起陈诺拉我走时“我需要你”那句话,这大晚上的,难不成她要献身给我?
咋这么客气呢!
莫不成二叔斩桃花的手段失灵了?
进房间之后,我有点局促不安,受宠若惊地告诉她,我可能没啥经验。
陈诺闻言一愣,竟淡然地安慰我,没事,别紧张。
她脱鞋上了床,妙曼身躯趴在床上,长发流瀑垂肩,在床头拨弄着什么,回头见我一动不动地傻站着,她捋了下额前秀发,不解地问:“何方,你等啥呢,快上来啊!”
淡香沁鼻,满屋子布满爱的气息。
咋办?
寻思半晌,我一咬牙,转身进卫生间,拿了个计生小盒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