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02 00:03:00
我一咬牙,干脆转身,迅疾冲那小人跑去。
小时候,路上遇到狗追,别的家长告诉小孩,只要立马蹲下,狗以为你捡石头砸他来着,会吓得退后。可我发现这招没卵用,因为你一旦再站起来,狗还是会继续追。二叔却告诉我,蹲个屁,只要它敢追你,你转身恶狠狠地向它冲去,摆出与它决一死战的姿态,那畜生必然夹尾巴狂逃。
这招屡试不爽。
身后那小玩意儿,见我转身凶神恶煞般冲它跑去,竟然也吓得调转头,往后面狂逃。但他脚步小,速度慢,我没两步就追上他,朝他狠踹了一脚。
脚底传来非常奇怪的感觉,软绵绵的,就像踢到了空气。
小玩意儿倒在地上,又挣扎爬起来,想继续逃。
我探手将他拎起来,一看之下,吓了一跳。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纸扎人,正四肢乱晃,冲我破口大骂:“色魔,放开我,放开我…;…;”
我吓得手猛地一哆嗦,他摔了个屁股蹲。
小纸人可能摔疼了,双手揉着眼,呜呜哇哇地哭起来:“爷爷…;…;爷爷!”
正在此时,肩膀被人冷不丁地拍了一下。
我猛地转头瞅去。
差不离把我魂给吓没了。
后面不知啥时候站着个家伙,一只眼睛正常,一只眼睛只有眼白,没黑眼珠,穿着身灰布衣服,肩里斜跨个军绿色包,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吓得甚至连诀都忘打了,妈耶一声,条件反射似地朝他弹出一脚。
那人被踢中,“哎呦”惨叫,身躯趔趄倒在地上。
小纸人见状,也不哭了,从地上起身,踉踉跄跄地冲我跑过来,抱着我的腿,又咬又踢,很是疯狂,边打边说:“坏蛋,叫你打我爷爷,我弄死你!”
但奈何他只是个纸扎人,别说弄死我,弄疼我都没本事,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那单眼人被我踹得狠,在地上不断呻吟,起不来身。
小纸人没完没了地纠缠我。
我干脆掏出打火机,“吧嗒”点着火,威胁道:“再吵死烧了你!”
小纸人一见,脸色大变,双眼惊惧万分,撒开我,疯了一样逃到单眼人旁边,吓得浑身颤抖。
“放了陈诺…;…;”
单眼人从地上艰难爬起,手抱着小纸人,脸色露出对我稍许惧怕。
我这才瞧清他的模样。
他身躯消瘦,看年龄比我还小一点,可那小纸人却管他叫爷爷,真他妈活久见。
我倒听二叔说过,世间奇人颇多,尸、纸、动物、鬼、魔、妖都有人驱。这单眼能驱动小纸人,必然是阴阳师无疑,与我算半个同行。
可他认识陈诺?
如果他们是朋友,一切都好说。
红颜祸水。
自打遇到女记者之后,我感觉一辈子的邪事全碰到一起了,脑子至今转不过弯来,早想把她交还给别人。
二叔斩烂桃花,看来是为我好!
可谁又知道面前这单眼瘦子到底是啥人?
“你谁啊?”我没好气问道。
“我…;…;我不认识她…;…;”单眼有点结结巴巴。
不认识她?
这哥们莫不是来耍我!
他能叫出陈诺名字,咋又会不认识?
忽然。
眼前汽车大灯晃动,呼啦啦开了几辆车,上面下来七八个人。
单眼转头一看,慌忙对小纸人做了个禁声手势,然后将小纸人揣进胸口藏起来。
为头的年轻人,长相俊朗,目光阴鹫,穿戴彰显出奢靡品味,但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病态的邪毒,远远还闻到他身上高档古龙水香味。
其余人全是保镖打扮。
车清一色牧马人。
他阴沉沉地打量我一番,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叠钱,趾高气昂地递给单眼瘦子:“阮小山,你可以走了。”
单眼阮小山接过钱,一声不吭,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瘸着脚,深一步浅一步地走了。
我不明所以。
阮小山走后,目光阴鹫的年轻人显得非常不耐烦,向下属一招手:“打死他!”
打死谁?
他身边七八个保镖闻言,哐啷啷全从身后抽出铁棍,朝我冲来。
我简直要疯了。
瞅他们那气势,明显是一帮古惑瘪崽子,可我跟他们无冤无仇,干嘛要杀了我?!
“慢着!”我猛地退后两步,慌忙制止:“兄弟,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咱可从来没照过面!”
一个刀疤脸保镖冷笑道:“小王八犊子,龟爷的女人你也敢碰,简直找死?!”
龟爷?
“哪个会所的龟爷?你们绝对搞错了!我穷得像鬼一样,苏城的会所从来没去玩过。”我连忙辩解。
年轻人闻言,气得脸紫成了猪肝色:“妈拉个巴子,嘴巴还臭!摁住他,先塞包屎给他尝一下!”
话音刚落,一个傻逼保镖竟然放肆地放了个响屁之后,开始现场制造大便。
我一下慌了。
难不成他不叫龟爷,而是…;…;归爷?
卧槽!
造孽!
我竟然一开口就羞辱了他。
这场面我哪儿见过?
还没来得及反应,大腿传来火辣辣的疼,膝盖一弯,差点被打跪下,背上的陈诺也摔了出去。
那群保镖却对陈诺显得非常慌张,赶紧扶住她,生怕她摔在地上。归爷更是急冲冲地走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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