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扔过来一个墨斗。
“施现,快来帮忙!休得让这个女鬼逃出你家院子。”
马小山一到,我顿时有了底气。
我急忙从父亲的身上爬起,顾不得后背伤口的疼痛,捡起地上的墨斗。
“老马,我该怎么办?”
马小山指挥我们一家三口。
“你们拽着这根墨线绳子,将余秀莲的鬼魂和我一起框在其中。”
娘听了这话,掂着小脚跑过来帮忙。
爹也从地上爬起。
我将墨斗的一头交与娘的手中,然后拽着另一根的丝线,跑到院子的尽头。
爹在中间儿将墨斗绳子扯起,我们一家三口,正好用这墨线,在自家院子里形成了一个闭环的三角形。
马小山和余秀莲纷纷被困在墨线之内。
余秀莲张牙舞爪的抬脚逃窜,她的身体刚刚贴近墨线,那墨线便如同带火的钢丝一般,烙得她整个肉体发焦。
马小山从黄布口袋里摸出一把糯米,口里嘀嘀咕咕念着什么法诀。
“天道恢恢,法遍十方。吾今使令,万鬼莫藏,听者来檀,闻者赴约,若有迟延,天诛地灭无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糯米如同洒豆子一般,甩在余秀莲的身上。
这些糯米粒,碰到女鬼的身体。便化作千千万万个雷点,一触即爆。
只见了余秀莲的身上噼里啪啦,糯米点子在她身上炸个不停。
余秀莲困在墨线之内,鬼哭狼嚎,好不悲惨。
马小山趁机从怀中摸出一纸黄符。
口中再次呢喃道。
“头顶佛世尊,口中念观音。
身后是玄武,身前为老君。
左边是青龙,右边白虎神。
弟子来到此,奉请护法神。
赫赫扬扬,日出东方。
我奉此符,横扫不祥。
天罗神,地罗神。
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马小山说着,趁女鬼挣扎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黄符贴到了女鬼的颅顶。
再看那余秀莲,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以十分诡异的姿势站在院中,一动不动。
马小山转过身,对着我大呼。
“施现,接着!助我一臂之力。”
老马顺势扔给我一个巴掌大小的宝器,我一跃而起,接住宝器。定睛一看,正是昨天晚上在义庄里,马小山手持的那个玲珑嵌宝八角铜镜。
“罩住这女鬼的头顶!”
我接住镜子,这回誓不能再次失手。
我左手拉着墨斗的黑线,右手持镜,高高举起。
现在正是晌午时分。日光和铜镜折射出来的光线交相辉映。
两束光芒合二为一,从玲珑嵌宝八角铜镜里,直直的射出一束金黄的光线。
这光线异常耀眼,晃的人瞳孔都睁不开。
余秀莲在这束金光的照耀下,身体逐渐焦化。从头,到脚全部变成了一滩黑糖色。
忽而,只见马小山从衣袖里,再次摸出一件稀奇的法宝。
那是一柄用铜钱和红色丝线穿成的金钱剑。
马小山手持金钱剑,瞄准余秀莲的胸口。两脚蹬地,一跃而起。这金钱剑顺着女鬼的心窝穿身而入,只将她的躯体整个贯穿。
那余秀莲,眼睛瞪得巨大,眼睑都迸裂开来。只见她口中的獠牙呼啸。
从她的心窝处,骤然之间燃起一团熊熊烈火。
这火光,并不似我们常见的凡火。外焰为红,内焰为黄。
女鬼身上的火团通体幽蓝,像极了夜晚乱葬岗里常见的鬼火。
余秀莲在这熊熊烈火之中,顷刻之间肉体化为一团齑粉,只剩下星星点点的骨头碎渣。
少倾,待火势散去。我们家的院子里,从空中掉下来一柄金钱剑,连同我爹种地用的镐头,还有那把我们家厨房的剁骨刀全部齐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