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以前只觉得朱福顺是个咬文嚼字的酸秀才。仗着祖上积德,让他多读几年书。
所以,从他爷爷那辈起,便担任上西村的村长。
这个朱福顺平日里是个老好人,治理村子讲究的是无为。
可是今日,我却见到了这个软俗秀才,不轻易示人的另一副面孔。
朱福顺拍着巴掌,眼神凶狠。
此时的他,不知因何原因,偏偏不肯放我一马,他誓要将我斩草除根。
而阻隔在我与村规之间的马小山,便是他第一个要清除的障碍物。
朱福顺展开双臂,拥着身后百十几户的上西村村民,他脸上阴笑着,大放厥词。
“马小山,就算你妖法再高明。双拳难敌四手。你一个人,怎么跟我们上西村成百上千的人斗?
哈哈!马小山,你老了!你能护的住这个野种一天,两天。你能护的住他八年,十年么?
在上西村,我们绝对不可能放任一个杀人犯活着离开!”
朱福顺好像丝毫多不惧怕马小山的道法,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且异样的光芒。
朱福顺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众人,用激情昂扬的言语洗脑。
“大家都已经看到了。那个杀父弑母的野种,现如今有一个妖道在护着他。
可是大家根本不用惧怕,一个酒鬼妖道,纵使使出浑身解数,也抵不过咱们上西村成百上千的百姓。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把这妖道和杀人恶魔一起拿下。
将这妖道和野种一起浸猪笼,还我上西村往日安宁!”
这朱福顺话音刚落,便有拥护他的村民开始喊起了口号。
“抓住野种!擒下妖道,齐心协力,还我安宁。”
“抓住妖道,还我安宁!”
上西村的百姓们顿时人群鼎沸,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盯着马小山虎视眈眈。
马小山早就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他面容平和,气息一如平时那般均匀。
他的一双眼睛,片刻不离朱福顺。
只听见老马缓缓开口道。
“朱福顺啊朱福顺!我在上西村这么多年,还真的是没有琢磨透你!不过…;…;。”
马小山略微一顿,气定神闲。
“不过,你太高估自己了。也太过小瞧于我。
我马小山誓要办成的事,还没有谁能够拦的住我!”
马小山说着,只见他双脚并拢,腰背拔的直直的,英挺挺的矗立在亦庄庭院之中。
他身上的明黄色道袍被清风吹的瑟瑟微微。
可是马小山仍旧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院里,立如苍松。
他亦不转头,只是语气低沉的缓缓唤我的名字。
“施现,记住我方才对你说的话。一定要保管好我交与你的两样东西。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将来为你的爹,娘,奶奶报仇。为我那三十二条人命申冤!”
“够了!”
朱福顺厉声打断了马小山的话语。
他双眼冒着红光,嘴角扯起阵阵阴笑。
忽的,只见朱福顺双手握拳,浑身发力。他身上那深灰色的中山装,竟然全部爆开!
这朱福顺身上穿着的的中山装下,竟然也藏了一件道袍。
他身上的道袍是阴郁的酱红色,前缀阴阳鱼,后绣大青龙。那青龙的口中,还吐着一个鸽子蛋大小的乾坤火珠。
“你也是茅山门人?”
马小山诧异万分。
朱福顺仰天长啸。
“马小山,你当这么多年上西村里只有你一个人在装疯卖傻?
你自认道法高深,可我朱福顺的本事,也并不逊色于你。”
朱福顺说着,又将目光移向了我。
“野种,你知不知晓为何你从一出生,你爷爷便要将你溺死?
你知不知晓你的爹,娘究竟为何惨死?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全上西村的百姓,都想要把你浸猪笼?
你且瞧瞧我手中这样东西!”
朱福顺边放话,边从自己的道袍怀中,掏出了一方拳头大小的瓷坛。
“这是什么东西?”
我目光呆滞,无数的疑问在我心中汹涌开来。
朱福顺道。
“这是另一个你,胎——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