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优柔寡断!”
许老冷哼一声,对周不惑这性子很是不满。
他接着说:“若他真是暗桩,不用你说我自会出手,可若他不是,我就把我琢磨的那点东西,倾囊相授给他!”
“您……成功了?”
周不惑震惊说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许老耗尽半生心力,研究的那个东西意味着什么。而他也没想到,看似孤绝冷漠的许老,对袁修的看重,远超自己的预料。
许老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这么好的苗子,没成功我会拿去祸害他?”
……
丁度住在安平坊。
这座位于长安城东南角落里的小坊市,住的大多是些无所事事的浮浪子,抑或流窜来的外地人。寻常百姓走过坊门,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惹得那些闲散人找麻烦。至于稍有身份的贵人们,更不屑于将目光投向此地。
虽在城中,尤在城外。
“就是这儿了。”
尝云带着袁修走了好一阵,穿过诸多审视的目光,终于来到一座破落小院前。
“来了……终于来了……”
“哈哈哈……”
“小二,上酒来……”
一阵前言不搭后语的声音从院里传来,时而大笑,时而低沉怪异。
袁修四下看看,谨慎道:“没危险吧?”
“放心,周围有修为在身的武侯都有十几个,随时盯着。”
尝云拍了拍胸脯:“再说这不还有我呢吗!”
武侯中也有修行者,袁修倒是知道,作为镇守的辅助力量,武侯中立有功劳或天资不错的,会被传授些修行功法,虽不是天庭《道经》那级别的,但也不差。
袁修有些怀疑的看着小和尚,“你当初选修的哪一道?”
尝云挠挠头:“遁道……”
袁修顿时瞪圆了眼,得亏自己问了一句,遁道?真打起来怕是连我都打不过吧?!
所谓遁道,取‘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之意,修的便是那遁去的一,简单点说,就是占卜算术之类。可以说比符道还小众,也有着相同的弱点——前期战力堪忧。
袁修谨慎的从怀里摸了两张符,攥在手里,以备不时。
总算安心了些。
二人推门而入。
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斜坐在院里石阶上,长发蓬乱,也不知多久没洗过,结成一绺一绺的,加上半尺长的络腮胡,几乎把脸都遮完了,只能看到双浑浊无神的眼睛。身上衣裳也是泛着脏污油光,堪堪蔽体。
“这就是丁度?”
袁修远远的就停下脚步。
“呀!客来了!”
石阶上的丁度,也看见俩人,顿时大喊道:“小菊,贵客登门,快备酒菜!”
说着还拿起手边的酒壶,灌了一口。
袁修俩人面面相觑。
很快,一条瘦弱的黑狗从院子后面钻出来,嘴里还衔了块大骨头,看了三人一眼,扭着屁股转身走了。
“小菊!放肆!”
丁度扬着酒壶,冲着黑狗破口大骂:“还不回来给贵客备酒菜,回来!”
黑狗早已不见踪影了。
丁度又灌了口酒,骂骂咧咧。
“这黑狗常来寻食。”尝云苦笑着给袁修解释。
“他一直认为那黑狗是自己养的侍女,还取了个名字,叫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