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是很多以前的老主顾会来光顾,再后来老主顾又带来了很多新客人,慢慢的,一传十,十传百,许婉然的生意越来越好。
但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有一位客人在吃饭的时候,在饭中吃出了玻璃碴,嘴巴被割伤了,客人报了警,一口咬定是许婉然饭店的饭菜不干净。许婉然的店里没有安装监控设备,虽然她相信一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但终归是百口莫辩。警察依法对店铺进行停业调查、整顿,许婉然还因此赔偿了那位客人一大笔钱。
几个月来的辛苦经营,付诸东流。
整顿结束后,因为这件事,许婉然的店铺生意萧条了不少。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有一天许婉然在店里收拾卫生的时候,房东到访。
“王哥,您怎么来了?”
许婉然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将房东引到座位上,并倒了一杯热茶。
“婉然,你别忙了,我今天来是和你说一下合同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许婉然因为担心经营不善,便在和房东协商之后只签了三个月的合同,前些日子合同到期了,但因为一直在处理玻璃碴的问题,许婉然便一直没来得及和房东谈续签的事。
许婉然坐到房东对面:“王哥,我准备再续签一年的,不过您也知道,我这前两天遇上点事情,您看房租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房东搭在桌子上的手的大拇指转了转,抬起右手摸了摸鼻子,看着桌子上的水杯说:“婉然啊,不好意思,这房子,我不打算继续出租了。”
听见这句话,许婉然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王哥,您看您是觉得房租我付的太低了吗,你要不再开个价钱,我们再商量商量。”
房东摆了摆手,“不是房租的问题,你别问了,我看你也不容易,你赶快收拾收拾,尽量三天之内搬走吧。”
没等许婉然再答话,房东便匆匆起身走了。
许婉然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仍然冒着热气的茶水,许婉然感觉她内心刚刚燃起不久的希望,正在一点点的被冷风吹熄。
许婉然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能去之前的摊位卖盒饭,从头再开始而已。”
她笑了笑,起身便去收拾东西,准备撤出店铺。
当天晚上,许婉然就推着车,伴着夕阳,慢慢地走向原来摆摊的地方。
谁知道等她距离摊距离摊位大概还有十几米的地方的时候,返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支起了烧烤大排档的摊子。
像这种影视基地外的摊位,自然是寸土寸金,许婉然走了,自然会有别人赶忙接替上去。
许婉然推着车走到摊位边,将车固定好,犹豫着向在餐架前忙碌着的袒胸露腹的男人走去。
“大哥,您好,我之前是在这边摆摊的,您看您方不方便让我在您旁边支个摊,卖盒饭呢?”
摊主忙碌着,头也不抬的驱赶到,“不行,走走走,没看我忙着呢。”
“大哥,我摊不大,您就给我一个放得下车的地方就可以”,许婉然继续恳求道。
男人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他大手一挥,差点将许婉然推倒,“说了不行,听不懂是嘛!”
许婉被推的后退一步,勉强站住,“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许婉然走回餐车旁,推着餐车原路返回。
辰城已经进入深秋,傍晚的风有些刺骨,吹得许婉然的双眼有些刺痛,微微发红。
......
“从那之后,婉然不管去哪里摆摊,都会有人去闹事。”
何峥将今晚的第七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把脸低下去埋在掌心中。
赵沫仍然嘴硬:“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的饭菜不干净。”
“我前不久找到了当年的那个人,给了他一笔钱。”
赵沫心里一慌,面上仍维持着平静。
“他说,当年是你给了他钱,让他想办法在去婉然店里的时候闹出点事情来,让她的店开不下去。房东也是你吩咐他去施压,叫房东不要继续出租给婉然,乃至后来每一次有人在婉然的摊位上闹事,也都是你授意他去找人做的。”
何峥顿了顿,“赵沫啊,我已经娶了你,也很感激你这些年来的同甘共苦,但你又何必非得对她们母子赶尽杀绝呢?我已经够对不起婉然的了,难道你还要让我连她的遗愿都要辜负吗?”
他起身,掸了掸身上掉落的烟灰:“我今晚就带着潇潇出去住,过几天再回来看你和小奕。”
赵沫不知道何峥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突然之间的质问让她哑口无言,甚至在何峥起身离开时,都未曾起身阻拦。
门“咣”的一声被关上,结束了何家夫妻十余年里维持的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