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都说你是个坏女人,说你破坏别人家庭,但对我来说,你永远是那个在深夜为我赶制棉被,不眠不休,寒风凛冽为生活奔波,不辞辛劳的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人。”
何孜潇擦干眼泪,把被子叠好,在屋里找了一整圈都没有找到可用的绳子,他便把常用的跳绳拿出来,把被子打包好,背在背上,推着纸箱和行李箱出了门。
何峥早就在门口等着,他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到了那边,缺少什么再买就是了。
看见何孜潇推着东西出门来,何峥赶忙过去,想帮他搬一下。
老管家怎么会让何峥亲自搬东西,他眼疾手快地替何孜潇把东西搬上了车。
“好了,上车吧,再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再回来取”,何峥笑着揉了揉何孜潇的头,何孜潇今年已经有一米八了,所以何峥需要微微抬手,才能揉到。
“好。”
何孜潇刚要上车,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赵沫出现在屋门口:“何峥,你今天要是敢带着这个野种出门,你就再也别回来了。”
何峥没有理她,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上车吧。”
何孜潇看了赵沫一眼,点了点头,钻进了车的副驾驶。
何峥将车子发动,缓缓驶出院子。他不太习惯将方向盘交给别人,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自己开车。
借着后视镜,何孜潇看到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赵沫,突然像是被抽空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坐在门口,头发散乱,眼神涣散,形象全无。
她多年来的骄矜与强势,终于在这个夜晚被击溃。
何孜潇看着她,有些触动恻隐之心,“那个...要不你回去陪陪赵阿姨吧,我自己一个人出去住没事的。”
何峥瞟了一眼后视镜:“没事,过几天我再回来看她们。”
何孜潇不再做声,脸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看见赵沫的颓败又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怜。丈夫将自己在外面的私生子正大光明的带回家,还公然为了自己和她作对,任哪个女人都会崩溃的吧。
何孜潇如是想着,想着想着,就在车里暖气的作用下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何峥唤醒。
“潇潇,醒醒,我们到了。”
何孜潇揉了揉眼,眼神还不能准确聚焦,像一只毫无防备的羔羊。
在那一瞬间,何峥感觉今晚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何孜潇下了车,林立的花园洋房映入眼帘,是标准的一梯一户式住宅,小区里的绿化做的很好,路边栽种着常青松,即使万物凋零的季节,也能绿树成荫。
“这是我名下的一处房产,离你学校很近”,何峥指向小区门口,“出了门口向左走不到二百米就到了。”
顺着何峥手指的方向望去,何孜潇果然看见了“辰远高中”四个LED大字,在静谧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上楼吧。”
何峥打开后备箱,刚想把东西搬出来,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个年轻人,替他搬起东西。
何峥向何孜潇介绍:“潇潇,这是周远,是我的助理。”
又指向何孜潇:“小周,这是我儿子,何孜潇。”
“少公子好”,周远笑着和何孜潇打了招呼。
今天晚上周远正在家里吃着火龙果打游戏呢,突然就来了电话,吓得他差点手机扔出去,就在他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手机上明晃晃的“何总”两个大字让他把呼之欲出的脏话咽了回去。
“喂,何总啊,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小周,麻烦你帮我把在辰远高中旁边的那套洋房找几个人收拾一下,再准备点用的到的东西,我一会带着我儿子住过去,不用太麻烦,简单一点就可以。”
“好好好,何总您放心。”
挂了电话,周远撇撇嘴:“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何孜潇对着周远笑了笑,“谢谢,麻烦您了。”
“少公子哪里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和何总先上去吧,这些交给我就好了。”
虽然周远这么说,何孜潇还是把被子背起来,拎着行李箱进了电梯,何峥也搬起一个纸箱,三个人一起上了楼。
房子很大,标准的三室两厅,冷色系的装修,一个人住的话,太冷清了,没有家的味道。
进了屋,三个人把东西放到何孜潇的卧室,虽然是次卧,但也很大,有个宽敞的落地窗,向窗外望去,能清楚看见辰城夜生活的灯红酒绿。
“谢谢小周哥,我自己收拾就好了。”
何孜潇对周远笑着说道。
“没事没事,别客气,那老板,您和少公子就先收拾,我就先回去了,日用品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您有什么需要再给我打电话就好。”
“好,回去吧,路上小心,今天辛苦了”,何峥拍了拍周远的肩膀。
“没事,那老板、少公子晚安。”
周远走后,何峥看着窗外,“潇潇,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之前是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以后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你。”
何孜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先收拾,缺什么告诉我,我再给你添置。”
“好”,何孜潇犹豫了一下,“晚安。”
何峥怔然,他意识到这是何孜潇在尝试着接纳他,他笑了笑,“晚安。”
然后就转身出了门,给何孜潇留下了一方自由的天地。
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和闪烁的星空,何孜潇在许婉然去世后的第三十六天,第一次感觉到生活在慢慢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