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顺眼。”
罗索斯微微眯着一双墨蓝色的眸子,毫不怯弱地与阿沃斯对视。
“我们这种失去了存在意义,又不具备什么优秀天分的弱小的神祇,怎么可能会不对你们这种永远都能够去奉行的原初任务的神祇——抱以欣羡的心情呢?”
“听起来,就好像你还对俄洛萨抱有孺慕之情一样。”阿沃斯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按照你的说法,投靠了其他神祇的你……怎么会瞧得上我们这些家伙呢。”
这句话就像是如同纸一般轻薄却锋利的刀子一样,轻轻巧巧地、毫无阻力地划开伤口,要过上一小会儿时间,才能够让人感觉到疼痛。
“你——!”
罗索斯的面容扭曲了一瞬,从他脸上鼓起的肌肉样子来看,应该是在死死地咬着牙。
“既然已经不想跟我在这里装样,就好好地站起来,怎么样?”阿沃斯轻描淡写地说,“只是这种程度的魔法,就算你还受着伤,我们能在最开始趁你不备的时候控制住你,这么长时间,你也早该将它破解开了。”
罗索斯冷哼了一声,他轻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原先束缚住他的绿色藤蔓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样地迅速枯萎,随着他的动作断成一截一截,从他的身上掉落下去。在半空中它们就化成了灰烬,被风吹散。
“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们的脸。”罗索斯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直勾勾地注视着阿沃斯,“这种仿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得透,所有的事情都在你们的掌握之下的脸。”
阿沃斯挑了下眉,他没有急着开口,似乎还在等着罗索斯继续往下说。
“这千年来的闹剧你们喜欢吗?”那双墨蓝色的眸子因为笑眯了眼而只剩下一条缝,但这也没能拦住这双眼中无尽的冷意,“从一开始,你们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的目光就让我浑身难受。我就在想,我该怎么做,才能够做出让你们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来呢?”
罗索斯的金发在太阳与周边绿色的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几分诡异的光彩,他愉快地展开了双臂,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谋算早就被对方得知而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样的,非常轻松地转起了圈。
“你们虽然没有预知的能力——啊,抱歉,我忘记了那位预知的神祇也只是能占卜人类的命运可能性之一而已,还真是无能——但是,你们总是能从俄洛萨那些魔力因子里发现这个世界上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的端倪。我想来想去,最后发现,只有与俄洛萨相关的事情才不会被你们探知。”
罗索斯停在了那个人类的身边,对着阿沃斯和瓦鲁托露出了令人不适的笑容。
“这样想来,如果只是做一个小小的恶作剧的话,一定起不到足够的效果,也许你们的脸上还会露出那种令人厌恶的宽容——就好像你们的地位有多么的高贵,不屑于与我们这种小神祇计较一样。一定要让你们感到愤怒才行,一定要让你们知道被误会却百口莫辩、被背叛却无处发泄的痛苦才行。”
阿沃斯冷漠地注视着笑容扭曲的罗索斯,在心里叹了口气。伊莫瑞拉是能够通过这些生命的魔法得知罗索斯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的,想必他的这位善良的女神终于能够因为罗索斯的话语而舍弃掉她心中最后一抹对曾经的同伴的不忍。
他早就说过,罗索斯从灵魂深处出现了不可挽回的差错——偏偏伊莫瑞拉还试图寻找其他的方法。
如果俄洛萨还在,他作为创造他们的神祇也许还会有办法,可惜的是,这位创世神被罗索斯亲手重创而分散在这片大陆上,到现在连恢复的最关键的钥匙都没找齐呢。
想到这里,阿沃斯的心头浮起一丝腻烦。他还想早些把他们的创世神找回来,让两边的大陆恢复正常的往来。
他失去了陪罗索斯玩角色扮演游戏的兴趣,反正只要他的伊莫瑞拉不再会因为要处决曾经的同伴而感到难过就足够了。
“为了这种恩怨而造成无数生灵长达千年的混乱,你只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而已。”阿沃斯轻飘飘地往前迈了一步,但空气却伴随着他这一步几乎凝固成实质挤压着罗索斯的身体,“还洋洋自得地以为自己探寻到了其他的创世神,有了其他的靠山。自己骗自己的戏码也许你还没玩够,但我却看厌了。”
阿沃斯向着那名人类的方向伸出了手臂,被藤蔓束缚住的人类被飘浮在半空中,面容痛苦地无力挣扎。
“亲眼来看看实证如何?”阿沃斯的黑色双眸中翻腾着冰冷的寒意,“看看这名被你视作‘其他神祇’的代理者的人类,他的身上盘踞的究竟是谁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