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老丁见他安然无恙,也是喜不自胜,尤其是见到燕七还有打猎这手本事,更是没口子的夸赞,问他是怎么猎到这些野味的,燕七只说自己找了些山藤下绳套捉的。
老丁见燕七从山上下来都没事,也不担心有虎了,又跑回船上拿了些家伙什下来,和燕七一起到溪边整治这些野味。
燕七先把一块溪边的大石洗净了,把麂子的皮剥了,小心的不让血水流进小溪中,生恐血腥味招来恶蛟,白天那大蛟的神通实是令人惊心,燕七也不敢招惹这水中的物事。
老丁昨日在淮水边,一下午都没见有船只自下游上来,显是走蛟一事见到的人很多,早已经传开了,让这条水运通道瞬间就冷清了。
便是上游有船下来,听闻信息也只能找地方泊了船不敢下来了。
两人给麂子剥了皮,老丁一边给火堆添柴一边乐呵呵地问道:“小郎君会打猎,怕是手底下也有些功夫的吧?要不怎么就轻易的打了这么大的麂子回来。”
燕七含糊道:“倒是自小学过拳脚技击之术,只是不甚精通,我年纪尚幼,也没学到什么本事。”说着又转头看着老丁问道:“临淮可有什么奇人异士?”
老丁听燕七发问,顿时便来劲了,停下手道:“要说临淮,倒是有个了不得的奇人,二十多年前有个叫钟先生的奇人,据说修成了飞剑御空的本事,及其了得。可惜你晚生了二十几年,否则以你这品貌,一看就是出身好的,拜在这钟先生门下定然能出息,说不定能在临淮谋个好差事,过得几年娶房媳妇,在这边安个家也挺好的。经营的好,说不定还能攒份家业传给子孙后代。只是如今那位钟先生却不知去了哪里,许久未曾现身了。
燕七见老丁说的俗气,也不分辩,只是笑笑。一个人的格局如何,跟自身的起步高低和成长环境是分不开的。
如老丁一般,自小生长于普通百姓之家,自幼所图,不过温饱。年长以后自食其力,日日所思,无非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待到儿女长成,又想着挣份家业让子孙后代能有所依托。
所以在老丁看来,这就是人生追求的极致了,更高的期待也并非没有,但对于他的眼界来说,至多亦不过能拥有十数条船,做个船东享享清福便足矣。
但等老丁若真到了有个十数条船的那一日,恐怕又要营营役役,想要有良田千顷,威风八面了。
此刻的老丁,心目中的人生极致就是能有点家业传给子孙,在他想来,燕七所图,也不过如此罢了。
燕七自幼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出身,但破落贵族世家,底蕴还是颇有些的。
他从小听惯了各种先祖的无上荣光,接触的也是上古传下来的高深学问,虽然未必符合当今之世,但眼界是不低的。
人间权势固然令人向往,但燕七之所图,还是希望在修道上有所成就的。
只不过燕七见老丁这么热情的分说,倒也颇有些兴趣,其实他之前也知道临淮有个奇人,会雷法,也不知真假。但他也不介意多了解一些,毕竟传说也不是完全没来由的。
想到这里于是燕七也兴致勃勃的对老丁问道:“不知这钟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燕七听到“钟先生”的名号时便是心中一动,临淮曾是玄鸟一脉钟姓后裔的封国,国灭之后,改封国为县。
燕七祖上曾因功封到燕县,称为燕伯,他们这一支同样也是玄鸟后裔。
燕七对玄鸟一脉能否以家传法诀练就法术神通自然格外关注,这个钟先生虽然不是大邑商遗脉,但毕竟也是同属玄鸟一脉,不知道他们这一脉传承是否能有什么可资借鉴之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