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那张精美的脸。那是黄金面具,他缺乏的。
梁兴的身体距离壬幸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他,一下,狠狠撕去公主的脸,抢了人脸,就把无用的躯体扔进水里。
“扑通。”
水花飞起。
现在是壬幸尝到了溺水的滋味。他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最终闭着眼睛狼狈地站起来。
岸上的野兽戴上公主的面具,露出天真无比的微笑。
“壬先生,我演得怎么样?”
壬幸抹了一把脸。他已经出戏了,可他不知道和他对戏的人现在是否还在戏中。
“那个,那个……是不是NG了?”梁兴又问了一次,这次说得支支吾吾的,像是梁兴本人。
“没有,你演得很好。”壬幸面无表情地说。他抓住水里的小黄鸭,拔出摄像头的储存卡扔给女仆。接着,他操着眼刀直直盯着岸上的小演员,补充道:“但以后你要更好,比现在更入戏。”
“好好,好的。”梁兴用浴巾擦了擦脸上的水,“如果下次我演砸了呢?”
壬幸用小鸭子对着梁兴,挤压一下,说:“可能会让你亲自体验野兽的生活,长经验。”
不知为何,梁兴脑子出现了肮脏的画面:铁笼、嘴套、狗项圈。
——嗐,多想了。
他问:“这么说,那我以后怎么出道,当有灵魂没心的野兽出道?”
壬幸说:“你不需要出道,演给我一个人看就好。”
他过了!
梁兴他过了!
现在他是壬幸先生别墅里的私家御用小演员了,工资也翻倍了!
但是他凉了,他没法出道了。
他想鸽了。
第二天梁兴收拾好行李,戴上墨镜,离家出走回到了原来的公司。
他找经纪人哭诉:“壬幸的标准不是人能干的,太可怕了,我还是在这里混吧,我想走正常流程出道。”
经纪人没料到自己打包卖出去的小演员这么没出息,他恨铁不成钢:“你这是为难我。”
梁兴说:“壬幸给的条件虽好,但不长久啊,他要我当他的私人演员,我不行。”
经纪人说:“私人就私人呗,能赚钱就好。”
梁兴说:“可我哪知道他是个变态啊。”
经纪人咳嗽两声,小声哔哔:“这圈的大佬大多癖好古怪,你以为钱这么好赚?你想想钞票,想想前途,有了大佬的爱,星途灿烂不是梦。”
梁兴说:“他不会给我未来,他只会把我当狗使唤。”
经纪人抛出杀手锏:“但你么有自由,你已经被打包卖给人家了。”
梁兴吐槽:“黑心商人!”
经纪人抖抖衣服,死不要脸地说:“就这样。”
梁兴气急败坏摔门出来,跑到卫生间洗手。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一个长着高羊脸的女人进了女卫生间。
——高羊?
高羊已经死了。
梁兴不敢跟进去,只好拿出电话假装跟他妈妈打电话。
等了大约三分钟,神秘女人出来了。梁兴确定那女人的脸是死去的高羊。
“高羊?”
梁兴叫住那个女人,天知道他哪来的勇气要和死人对话。
女人转过头说:“您认错了,我不是高羊,我是她的姐姐。”
“不好意思。”
“没事,你是她朋友吧。”她有些悲伤地说,“我来接手我妹妹剩下的任务,我家里欠了高利贷,我必须拍完她接的戏。”
梁兴问:“什么戏?不需要身份证?你不是高羊啊?”
高小姐说:“比较私人那种,你知道吗?只要你人在就能去拍,一种赚快钱涨名气的戏。”
梁兴想到了成人限定的那种片,违法的那种片。
高小姐正要离去,梁兴立马抓住她问:“公司搞的那个啊?”
“对啊,”高小姐说,“每年人气垫底的小偶像都会被抓去拍。”
梁兴才来了半年不到,没遇上这等糟糕事。他根本想不到公司还有这种黑料。
哦,他凉了。如果不是这次乌龙事件撞了壬幸,他就真的没自由了。
可他脑回路清奇,想到一个绝妙的自救点子:如果能搞到公司强迫艺人拍摄色/情片什么的黑料,他就有资本和公司抬杠让公司捧他了!
看似危险……想想,还真可以。
——毕竟梁兴是个傻白甜。
“高小姐,我送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