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地儿落下。
他见段右厚沾上黑水后,并没有出现戴礼转述的出疹子以至于要撕掉血肉来止痒的情况,不由纳闷。
金蟾明白他的心思,跳到屋外,伸出一根蹼趾,轻轻蘸了点儿黑水,没有异常感觉。
常与毒蛇为伍的常昊艺高人胆大,伸手试了下,也是没有异样。
段右厚明白了过来,大叫道:“同样是沾了黑雪,为什么我没有事儿?”
“走,出去看看!”
随着陈长安的一道意念,众人呼啦啦涌了出去。
转遍整个村子,死鸡烂狗的白骨尸体看到不少,偏偏没有一个人影。
“怎么会这样?”
挤在段家祠堂的院子里,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半空,虽然看不到,但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公陈长安应该就隐身在半空。
这是他们当年抵御魔族时养成的习惯,万事只要有陈长安在,就有了主心骨。虽然最后还是败了,无奈时也、势也。
陈长安盯着祠堂前血肉全无的两具狗骨架,这黑雪忒也古怪,看样子竟与前世的销金蚀银的王水有几分相似,把狗身上血肉全部腐蚀完了。
可按戴礼的说辞,这黑雪里面更象是夹杂着某种病菌,所以落到人身上才会起疹子,才会发痒,难道这片土地上生出了瘟疫,所以雪也被染成了黑的?
正斟酌间,一团乌云忽然从山后转了过来,瞬间西北天空就变得漆黑黑的。
狂风怒吼声中,那乌云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仿佛有无数的巨龙在里面翻滚。
“不好,快走!”陈长安只来得及发出一道意念。
可惜已经迟了,乌云漫过山头,从半空直压下来,将整个段家庄笼罩了起来。
众人蜂拥进祠堂,盐粒似的黑色雪花倾倒下来,砸得屋顶唰唰作响。
片刻间,雪花化为黑水,将门前拴着的两具狗的尸骨化为乌有。
众人面面相觑,眼睛里写满了惊骇,难怪那些庄邻的尸体都不见了,竟是被雪水湮灭了。
就在众人全神贯注于外面的黑雪的时候,祠堂北墙根的神龛下突然传来一阵窸窣,一张满是黑灰的瓜子脸探了出来。
“嘻嘻,黑雪,我要吃。”
傻姑钻了出来,将供桌上覆盖的幔帐扯了下来,桌上供奉的牌位哗啦啦掉了一地。
众人回头,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窜到了门外。
几人各擎兵器在手,护住身前,纷纷后退。
“嘻嘻,黑雪。”傻姑早团起一个鸽子蛋大的雪团往口中塞去。
“不要!”陈长安意念大叫道。
傻姑的手顿了一下,一口吞下黑雪团,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傻姑,快回来。”回过神来的陈玄大叫一声,伸出胳膊冲向门外,待要傻姑拉回来。
他人在屋内,胳膊才刚伸出门外,就已落满了雪花。
哧哧。
他的袖子冒出一阵青烟,瞬间化为了飞灰,胳膊、手上立时起了一片红疹子,仿佛渗出了细小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