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也得去’,归依荷才不会去屈从于那份执著,去看他摇晃着自以为是的旗帜,为他助威呐喊。
脚下的步子是加速度的,归依荷又成了那个竭力逃路的人。
可是,一阵风儿扬起,归依荷感觉身边起了些许的凉意,一个高大的影子从身边斜插过来,那个正要踩上去的石板,被另一双大脚给占领了。
不需看过去,归依荷就知道,又是那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停下来,再无力地跺跺脚,归依荷很是被动也很是无奈于目前所处的状况。
可是,脚下不稳,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慌乱地调整步子,归依荷感觉她还在反复地踩踏一个软中带的东西。就在这时,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令她没有狼狈地摔个跟斗。
低下头,看过去,归依荷看到了深咖色的男士皮鞋。
那双被打理得光洁有型的鞋面上,多了几缕斑驳的污渍,印上了小细格的鞋底纹路,很是扎眼。
唉呀呀,归依荷呀归依荷,你是没事跺脚干什么,你看你看,慌中添乱,竟然踩中了一只脚,把人家的鞋给踩脏了。唉呀呀,归依荷呀归依荷,你这不纯粹是无事生非吗?
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出去几步,归依荷挣脱开那个男人的手,与他拉开了好大一截的距离。
是的,她要赶快撇清与那鞋那污渍的关系,她怕那个男人发现了污渍的存在,强迫症会再一次爆发。
那双皮鞋看上去价值不菲,如果那个男人因此做出个奇葩的决定,让她赔偿一双新鞋,那么,她归依荷该如何悲悯苍天,又该如何叫屈叫冤?
抬起头来,归依荷想要若无其事地伸伸脖子,可是,有一方影子在上方罩着,令她不敢大幅度地伸张动作,她怕再一次碰上不该碰的东西。
此刻,那个男人不语,只有一方气息在归依荷的头顶上方流动着,传递着一个男人的淡淡味道,交织出一股说不清的混乱来。
归依荷听不到他那鼻息之音里有没有情绪的起伏,但是,她听到了自己慌慌作跳的咚咚声。那咚咚声似是掺杂着惊恐的震颤,又似是隐含着陡然的悸动,就是那种道不明滋味的怦然作跳。
此刻,对方愈是不语,归依荷愈是在心里揣着小兔子不知如何安放。
再将头低下去,再次看向那双皮鞋,归依荷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正在寻找着可以息事宁人的好方法好办法。
“怎么,我的皮鞋很好看吗?”那个男人在一个小女子心事重重时,终于出了声,竟然是一抹调侃的语调。
归依荷偷偷地伸了伸舌头,看来,那个男人并没有发现他的皮鞋脏了,也没有激惹起他的强迫症再次爆发。
当然了,他更不知道还有据理理赔这档子理儿,看来事情不是归依荷所想象的那么糟糕,是她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