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好,我们继续去点货,去找找你所喜欢的,”那个男人似是很喜欢听到这个答复,再一次轻拧着唇角上扬着高度,也再一次没心没肺地发起了邀约。
似是,他并不在意那个小女子曾经对他撒了谎,更似是,他无限大度地宽容了那个小女子的欺骗行径。
归依荷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没有传说中的异能加持,想要摆脱那个男人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如此一而再地收听着那个男人的邀约再邀约,归依荷竟然有些拎不太清这是撞上了狗屎运,还是撞上了不可预知的什么什么霉运。
怎么世上还有如此愿意为别人掏腰包的人?难道那个男人的钱都是从海上漂过来的?还是那个男人的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付款结账大方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都说人傻钱多,敢情说,那个男人就是个傻子?傻到只剩下钱了?傻到在大街上随便牵起一个女子的衣角就要不容置疑地为她去买买买?
看来,人多了什么样的都有,归依荷怅然地叹口气,唉,一个不可理喻一个奇怪怪的男人。
“你没有要紧的事要去办吗?”低着头,归依荷似是自言自语地嘀咕上了。
“没有,”那个男人竟然耳尖地听到了。
“你没有正经的事要去办吗?”归依荷再一次嘀咕上了。
“有,”那个男人回答得更快,似是那话就在唇边候着。
“那你快去办呀,”归依荷猛然加大了音量,很是为对方操心又着急着。
“嗯,正在办,”那个男人不疾不徐地回答着。
听得归依荷无奈地蹙起了眉头。
看来,这是一个闲得发慌的男人,陪着一个陌生的女子瞎逛都成了他无比正经的事情。
叹口气,归依荷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看来,这真的是一个傻过了头的男人,任是旁人再怎么费神费力地提醒他,他就是不肯和着正常人的思维清醒过来。
对于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归依荷不再做那治病救人的努力,既然灵丹妙药都不起作用,她那点不伤筋不动骨的好心好意又能起到何种作用?
所以,是不是归依荷就该如那个男人所愿,去大刀阔斧地狂购狂买一番?什么漂亮的、时尚的、靓丽的、新潮的……统统地置办一些?
你看,甩开胳膊,迈出腿,就是如此地简单。
可是,迈出脚步容易,做出决定难。
归依荷还是没有真正地说服自己一个大步迈出去,去触碰向那些靓衣美物的诱惑。
抬起手,归依荷旋转了身体,她要去敲敲那个男人的脑袋,去试一试他的思维在线不?脑袋灵光不?还有得拯救的丝丝希望没?
伸出去的手已经上扬了高度,可是,离那个男人的头却还有那么一截的距离。
踮起了脚尖,归依荷就要努力地勾上去。
可是,那个男人不知为何挪动了一下身体,恰恰错过了她的好心提点。
一个身体不稳,归依荷差点就要倒向那个男人的肩膀。瞬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归依荷赶紧收回手,再好好地稳住脚下。
看来,小动作不能做,无谓的拯救也不要做。假如刚才一不小心歪了倒了,靠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那么归依荷该对此做出何种解释?她又该如何向那个男人澄清,她那内心之纯洁满腔之好意?
或许那时,她就是那个自寻虱子往头顶上挠的人,平白地招来一身的瘙痒,却是百口莫辩,怎么也洗刷不清了。
再或许那个男人会因此主张自己的心情,那她更是无法脱身逃离了。
盯着那方挺阔的肩膀,归依荷使劲摇了摇头。
那无限期许的眼神里是无尽的奉劝,‘傻大个儿,有事没事,请你去陪陪你该陪的人。有钱没钱,请你花在该花的地儿。你的盛情我承受不起,也消受不起,知道吗?所以,你走吧,走以,走吧……’
这是一个小女子发自心底的无尽诉求。
这也是一个小女子对一个大男人的无力拯救。
可是,没听到,那个傻大个儿什么也没有收听得到。
他只知道陷在自己的心情里,依然故我地伴行在一个小女子的身侧,扯着一方衣角,用着不大不小的力道,引领着她去往他所指引的前方。
“你看,那个衣柜里的衣服很好很有品味,走,过去看看。”那个貌似是缺了几多根筋的傻大个儿还在做着自己热衷的事情。
这一再发起的邀约,能蛊惑一个人的意志,也能迷离一个人的神智。
一个小女子真的犹豫上了,彷徨上了,甚是焦虑上了。
你说,她归依荷到底该不该跟着一个疯子去玩一场刺激的狂购狂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