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国民政府行营参谋团渗入重庆以来,川军式微,总司令甫澄先生逐渐成为执行军令的傀儡,参谋团的成员连同他们的家属一时风头无两。
甫澄先生以经营了十多年的重庆为基点企图反扑,加上耆老士绅竭力反对非川人势力,地方与南京剑拔弩张,但日本在华势力不断扩张,迫于民族大业与舆论压力省府最终离开了重庆。
正是这一系列的失利把甫澄先生推向了另一个尴尬境地,他联合两广企图发难逼蒋退出四川,却没想到南京方面不废一兵一卒就解决了广东的困境。当时川军还集结在重庆、成都两大行营外,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川军方面虽急电表忠心,且派了主将亲赴庐山,但芥蒂再次种下,参谋团正看着全团的笑话,因此其气焰更加嚣张。
所以当下面人报来秋江楼有艺人近日常被一位不知名纨绔刁难时幼清就知道必是参谋团的子弟。她派人打听清楚了才知道被刁难的是莫小寒的师弟,纨绔不仅在园子里闹事、干扰秩序还企图将人带走。
莫小寒这个师弟是在他嗓子倒仓那段时间红起来的,年纪不大便能驾驭繁重的唱工,嗓音圆润,扮相极佳。现在二人分庭抗礼,一个唱青衣一个唱花旦成了莫家班的台柱子。
幼清放下正在读的《良友》,派人去给康先生传了话说要出门,去秋江楼就不劳烦他相陪了。为了避免麻烦多生事端,幼清穿了身男装,将头发盘在脑上戴了顶帽子,颇有点俊俏小生的模样。这身西装是她为了在被限制出门后行走方便特意做的,斜纹软呢三件套一丝不苟。除了这身,男子式样的冬装夏衣、西服长袍一应俱全。
候在门外的康五对俞幼清的男装打扮见怪不怪,点头行礼后道:“小姐,今日出门可不能胡闹,我必须陪您。”
“你让来探望你的那位兄弟替下你如何?小寒没见过我男装打扮,你在身边一下就会被他认出来,这样不好玩。”幼清连忙打断还想劝阻的康先生,“我这是去给你的小徒弟解围的,别担心了,搞得定。”
康五见她坚持心想在秋江楼也出不了事儿就喊来了这几日刚好字俞府盘桓的仁字旗兄弟,交代清楚了就要去吩咐车子生怕俞幼清不能早去早回。
“等等,我再去我大哥那儿借点行头。”
康五不解,明明她置办的比自己这个大男人还齐全,还人模狗样,不知还缺什么行头,又会打扮得多油头粉面。
幼清从俞思谦的房间出来后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康五一眼就看到了她西服下面戴的是枪,小姑娘好端端的带枪干嘛,他顿时有些紧张。
“小姐拿枪作甚?”
“康先生别紧张,我只是拿着耍下威风,您放心要真有动枪的时候也必定是仰仗这位兄弟啊,我就只会拉个保险栓。”
“小姐…”
幼清一边往外走一边给他长话短说的解释,很快走到车内吩咐司机去下半城,还隔着窗子冲他挥手。
俞幼清穿了男装顺利地没有被请去女客席,果然那个纨绔在砸场子,他与莫小寒对峙着,莫小寒妆上了一半,身后躲着的是他的小师弟,而其他观众被扰了看戏也是敢怒不敢言。
莫小寒不卑不亢的阻止着那位纨绔想要拉扯小师弟的动作,“这位先生我们莫家班没有只一人去唱堂会的规矩,没有文场不成戏,且唱堂会是要给我们秋江楼的掌柜约的。”
纨绔的手又不老实的伸向莫小寒,“你若是妒了你这师弟能给本公子唱堂会我也请你去不就得了嘛,可惜啊,爷看不上你,也就好一口鲜嫩的,有些人还真当自己是戏文里的贞洁烈女了?”
“啪”的一声,刚进园子的那位少爷将什么黑梭梭的东西拍在了桌上,凑得近的认出是毛瑟手枪,这人身后还杵着一位五大三粗的人,看起来更不好惹。一时间客座间交头接耳,间或响起几声抽气声。
这位纨绔也被震住了,他自从来了重庆横行惯了,还没谁这样威吓过他,顿时火起,一转头想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那位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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