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长进也没用啊,女孩子以后总是要嫁人添妆的,为别家养着罢了。”
嬷嬷放下梳子,还欲再说,却被明微抢话道,”刘嬷嬷你不必多说了,赶紧替我问问你老家有没有能令人快速怀孕的方子早早生个贵子才是正理。”
话已至此,刘嬷嬷唯有应诺。
书房的门被人吱呀打开,出来的是苏溟身边的老奴,府里的人都管他叫峰叔。
“峰叔峰叔,父亲今天还有时间见我吗?”苏玉忙不迭地问道。
峰叔不好意思地赔着笑脸对苏玉说:“大小姐,今天老爷有位重要的客人来,说是挪不出时间来见大小姐跳舞了。
“哦,父亲在忙?那玉儿就不打扰了,还请峰叔告知父亲,玉儿今天来请安了。”苏玉规规矩矩地转身离开,小人儿的背影显得十分瘦小。
峰叔目送苏玉离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怎么说大小姐也是老爷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嫡出女儿,可每次求见老爷时十次有七八次是见不着人的。
老爷夫人不睦,反而让这么个小人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刚刚大小姐离开的背影让人看了总是难受。
“唉,果真是老了,随便看到点什么事情,这心里就堵心地慌...真是,瞎操心!”小声骂了句,峰叔就转身进了苏溟的书房,伺候左右。
书房内。
峰叔默默地走到苏溟后面站定,以免老爷有什么吩咐。
“她走了?”在画上小心翼翼写下最后一个字,苏溟将画轻轻拿起,轻声问道。
“回老爷,大小姐已经走了。”峰叔回答道,面露难色,在想要不要为大小姐求情。
苏溟转头瞥了峰叔一眼,”怎么,还有事情?”
峰叔想了想,还是开头道:“大小姐今天走的时候,很是伤心,老奴在想,老爷得空的时候若能去看看大小姐,大小姐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苏溟上下打量了番峰叔,将画放下,“真是奇了,你今天竟然肯为一个丫头片子说话?我们主仆这么久,都没见你有这么好的心肠。”
峰叔低头笑笑,“到底是人老了,心肠就软了。”
苏溟盯着桌上的画,良久才说:“既然你老峰都开口了,我就得空去看看她。只希望她能比她母亲识大体。但得等过阵子,等我把月儿接回来,好好熟悉下府里的情况再说。”
峰叔应诺,便低头不语,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是夜,便是苏溟在外头养了多年的外室冷月进府的时候。
苏府大夫人明微和苏溟两人坐在正堂,等着载着冷月过来请安。
要说苏府主人纳妾,可府上却也没有怎么张灯结彩,偶尔遇上一两处装饰,也不过是用一两块深粉色的布搭起来的场面——明微对府上这个气氛十分满意。
本来府上还是有一点点装饰的,但并不多,因为冷月是罪臣之女,其父原也是一个五品官,却忍不住诱惑侵吞民财,致使一家人受罪。
原本这冷月是要随家一起被流放的,只是被青梅竹马的苏溟知道,动用关系使她免于流放,在外面一养,便是七年。等到关于她的闲言碎语稍稍淡去后,苏溟才再提将其接近府里的话。
明微却是有些不忿,一个放在外面七年的外室,还能勾引老爷将她接回来,足可见这冷月心计了得,和家里的那些小门小户的姨娘不一样。
这次老爷执意将她接回来,明微刻意在老爷跟前强调了其罪臣之女这个身份,还着意将府里的装饰减下来不少。这些苏溟看在眼里,嘴上虽不说些什么,心里却也是不满的。
二人在大堂内正襟危坐,等着冷月收拾妥当后前来进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