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解脱,不过就是死亡。所谓正果,不过就是幻灭。所谓成佛,不过就是放弃所有的爱与理想,变成一座没有灵魂的塑像。
-《罪待有时》
陆墨摸了摸下巴,转身对北卿和道:“排查走访进行得怎么样了?”
“嗯,死者是A大学生魏子澄,这是她的俩位合租舍友顾阳、江晨晨,还有报案人乔生”
北卿和指了指正在被问话的几位。
“嗯。还有…”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陆墨接起电话,沉声道:“我这就回来。”
魏子澄,女性,22岁,A大学生。经过尸检,可以初步推算出死亡时间是昨晚上—也就是2月7号晚上10点半到11点半之间。从现场的血迹来看,发现尸体处不为第一现场。
市局刑侦队会议室几扇窗户拉得严严实实,法医叶殃一身白大褂站在投影幕布前,正对投影仪阴森森的光,背后是血肉模糊的现场照与尸检记录照,暗光在她眼镜边框上溜过,反射出一道光滑的影子。
刑侦部门的刑警围着会议桌坐了一圈,唯独陆墨立在窗边,一边沉思,一边步伐极轻地踱步。他一手揣在制服裤的兜里,一手把玩着一枚打火机,衬衣的袖口被卷了起来,小臂的皮肤笼罩在幕布冷冰冰的薄影中。
叶殃收回目光,轻咳两声,旋即打开红外指示灯,在死者头部画圈,御姐嗓音颇有质感,“魏子澄全身有18处刀伤但这些伤处没有生活反应,是死后造成。致命损伤位于脑部,死者颅骨凹陷,为钝器所伤。凶手在她后脑处敲击多次,从损伤程度、形态分析,凶器是一把家用斧头,用后面敲击而死,并且死者之前应该有轻生的念头,手腕处刀伤严重,生前常期服用镇静剂。”
说着,叶殃点击鼠标,将浅陌市西区分局刑警昨日拍的现场照细节放大。那残忍的虐杀画面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白警官坐在角落里,小幅度地缩了缩。
陆墨看向技术人员无良,“马上调取7号晚上10点至次日清晨6点公寓周边的监控。”
无良咧咧嘴,“好。”
“熟人作案。”北卿和盯着手中的笔记本说道。
“不一定是。”白淇手指有节奏的敲了敲桌子。
陆墨:“死者被人从后面敲晕,手腕放血,犯不上再回来把人捅几刀熟人做案,私人恩怨的可能性很大,卿和的基本判断没错——你有什么问题?
白淇轻声说:“是衣服——一不留神就会忽略过去,但是我看了一眼尸体照片,衣服应该是后来有人给她换上去的。
“但我还是觉得叶殃说得对,不能排除这里不是第一现场的可能性。”北卿和笑道。
“好了,今天会议,先这样吧,散会。”
“嗯,陆队再见。”
“再见”
白淇说完抬腿要走,陆墨却叫住了他:“等等,早晨给你送情书的是顾风吧?”
白淇不怎么在意地说:“除了他还能有谁?
陆墨双手插在兜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好像低头找了找话头:“我要是跟你说离那小子远点,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儿?”
白淇轻轻地打断他:“老娘要是想找男票,还轮得到那小崽子献殷勤?”
“行,你也好好考虑一下。”陆墨走出市局,独自慢慢地往自家小区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