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酒食来!乖,听话!”
春香楼是城里最大的妓院,原来这方公子偷偷在外包养名妓,这哥们儿可真会享受。
妓女走后,周青里里外外的将这座宅院转了两圈,然后向大家点点头,安全。
四人围着桌子坐下来,赵天先声夺人,“说说吧!”
方公子道:“因过几天我要去永平府考试,家父和许公公走的近,我们得知了府试有人卖考题,这事和冯同知有关。”
周青大喜,若能抓到冯福的把柄就有希望把他搬下台,“有何凭证?”
“家父得的是许公公顺水人情。”方公子一直在苦笑,“我考了三年府试都没极格,要不我怎会买婢女送公公谢人情?”
“是矣、之、然、乎四个结尾字吧?冯同知告诉许公公的?”
方公子震惊,“你怎知道策文结尾字?”
“哼,知道的人恐怕还不是少数?你这消息~~没用。”
方公子道:“未必,小兄台只知结尾字,后面的却猜错了。冯同知虽然买通了几个阅卷先生,但他只是制造舞弊氛围,我这消息来源不是他,是许公公从卢知府那里得来的。”
府试门坎低,阅卷官往往都是由府内抽选数名各地教谕或文化底缊声望高的人批阅,这里面操作空间很大。
“什么?”赵天愣住,吃惊的是方公子消息来源渠道。
方公子接着解释,“熊廷弼让好友中书舍人汪文言上下奔走,想用四万两子贿赂魏公公买命,现今就在卢知府官邸,而许公公正是中间人!”
赵天醒过神来,暗道,这么说来卢知府知道舞弊一事不出声是故意为之!这是将计就计!卢知府藏的太深!应该是他背后的东林党藏的太深,恐怕是在下一盘大棋。
熊延弼是上任辽东总督,吃败仗落狱,九千岁贪的是那四万两银子,这次有东林党在背后搅和可能要吃瘪,甚至会栽跟头。许公公可能是属意替九千岁捞财,只是可怜了想削尖脑袋拼命往上凑的冯同知。因为周青二人劫下了他送往京城恩师的信,不能极时知晓高层变故,恐怕就得落在卢知府的圈套里。到时候徐大化能不能把冯福捞出来全身而退,就得看他自己这边能不能摘干净。
周青兴奋起来,“这是老天助我除贼。”
赵天却认为不会这么简单,这都是官场上的一些小打小斗,常有的事。政治无非妥协,若是上边达成了协议,也就不了了之,周青高兴的太早。
赵天懒得理会熊廷弼的死活,庙堂上的党争更遥远,转头对方公子道:“你即愿立下字据与我等共进退,那就将你刚才说的那些所见所闻都写下来吧,写详细点儿,然后属名画押。”
方公子暗松了口气,命保住了,只是落下把柄将来恐怕要受制于人,无奈只能认命。至于脱身后揭发此事的想法想都不敢想,自己的白纸黑字写在那,知府、镇守、同知等全牵扯进来,随便一个人动下手指头,他方家父子就得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