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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拱卫司指挥使贺钧彦朗声大笑,“老太太也是宫里出来的,皇上说你们有罪,你们就是有罪,还用得着证据?”
宋老太太微微颔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说完,她便下了榻,抬了抬手,“走吧。”
贺钧彦笑眯眯的看着宋家人挨个走到了院中,他站在廊下,目光在院中的宋家人身上一一扫过,很快,他的手下走了进来,拱手道:“指挥使大人,属下在宋泰平的书房找到了通敌叛国的书信,以及捐赠钱粮的账目。”说完,那人便将手中的东西奉到了贺钧彦面前。
贺钧彦眸光瞥了一眼那人奉上的东西,懒声道:“人证物证俱在,全数羁押。”
“是!”
一夜之间,嘉城的天就变了。
原还是风光了几十年的嘉城第一大户宋家,因通敌叛国,落了个抄家灭门的下场,一时间,嘉城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和宋家通敌叛国一案扯上关系。
拱卫司二十八日夜里去抄的家,第二天,宋宅已经被封了起来。
大雪茫茫,整个嘉城银装素裹,狂风袭卷着飞雪,夹着些许的冰粒子,砸在窗上,竟是沙沙作响。
茶馆中的生意依旧,今天来的人倒是比往日多了不少。
皆是聚在一起议论宋家被抄家灭门一事的。
“好端端的富贵不要,怎么非要干那通敌叛国的勾当。”
“要我说,通敌叛国就应该诛九族,你说那蛮族欺我大雍边境数十年之久,边疆的妇孺青天白日也不敢出门,生怕被掳走,啖肉饮血。”
“真的?那蛮族吃人肉的?”
“这还能有假!”
“我就说宋家公子这么些年没生病,偏偏一落水就要大限,本就是妖异之兆,却是被我猜中了。”
茶馆的二楼,何治星听着楼下的议论,面容凝重,饮了一口茶。
“父亲,宋钰不过是和五皇子打了个赌,皇上怎的这样动怒,还给宋家安了通敌的罪名。”
坐在何治星对面的中年男子听了他的话,不以为然的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天家之怒,便只是斥责两句,落在实处,也是你我不能承受的,何况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赌约,他宋泰平教出这样浑的儿子,怪不得他们宋家富贵只到三代便没了。”
“儿子原先以为,宋家不过是受到天家斥责两句,失了嘉宁织造的供应,却没想到会被抄家灭门!”
何父抬头扫了儿子一眼,眼神凌厉:“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一切都是他宋家自己做的孽,妇人之仁,以后为父还敢将家中生意与你照料?”
“儿子知错。”何治星连忙低下了头,“父亲息怒。
何父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畅快:“以后嘉城第一大户,便是我何家了,我也算是不辜负祖宗期望,让我何家更上一层楼。”
何父的话,并没有让何治星高兴,他转头,遥遥的望着被查封的宋家方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