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面就是饶州府了。”夏宁边驾车边朝车内问道,“我们可要在饶州城歇脚?”
如今他们的马车十分不显眼,离开咸阳到庐州府后,程英下令让那千余名士兵各自离开,那些人都曾是程英的亲信,若是留在咸阳,恐来日被清算,所以程英出城的时候将人带了出来。
车厢里,程英脸色不大好看,昨夜他将蛊虫种在余娇体内后,她便一直昏睡不醒,脉象却看不出异常来。
他摸了摸余娇的额头,对着车外道:“饶州不算安全,先赶路,待明日娇娇若是还未醒,便绕道去一趟吉安府。”他记得也有苗人在吉安府一带生活。
程英蹙眉倒了一杯茶,捏着余娇的下颌,将茶水灌了进去。
说不上后悔,但是程英此刻很焦躁,他轻抚着余娇的脸颊,眸底泛着血丝,轻声低语:“娇娇,你是不是不愿醒来看见的人是我?”
说完这话,见怀中的人仍是没有任何反应,程英突然就生了怒,他用力掐了掐她的脸颊,愤恨道:“你为什么不肯爱我?”
但凡她愿意舍弃余启蛰,他何至于往她体内种蛊?
“我可以舍弃一切,只要你一个,余启蛰他能做到吗?”程英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一片悲凉。
没了余娇,他真不知还活着做什么,余娇于他,才是活着的意义。
有了这个执念,他才能活下去。
就在这时,怀中的人忽然动了动,程英垂眸看向她翕动的长睫,揽在她腰肢上的手不由紧了紧。
在余娇睁开眼的那一瞬,程英心中的那一丝紧张到达了巅峰,声音是克制后的冷静:“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余娇怔怔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警惕问道:“你是谁?”
发觉自己竟然在他怀中,余娇猛地起身,从他怀抱中脱离出去,她打量着车厢,杏眸微眯:“这是哪儿?”
程英凤眸微眯,他转了转腕上的黑檀木佛珠,沉着道:“不认得我了?”
余娇摇了摇头,她撩开车帘往外面看去,看着路旁陌生的环境,她再次问道:“这是哪儿?你是谁?”
程英捻着佛珠,不错眼的看着余娇,猜测她是不是少了来到太晏之后的记忆,于是温声道:“娇娇,我是傅川。”
余娇果然震惊转过头来,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程英,她面色紧绷:“你说你是谁?”
程英笑了笑,见她这番表现,断定她是缺少了有关太晏的记忆,还记得上一世的事。
他声音更温煦了几分:“娇娇,我是傅川。”
余娇仍是一脸防备:“何以证明?”
程英不紧不慢的说起很多从前发生过的事情,提起秦岭山上的一草一木,目睹余娇脸上的神情由戒备变为眸中泪光闪烁。
“师哥,真的是你吗?”余娇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我是不是在做梦,你还活着?怎么变成这副样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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