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们咋说?说我家有言在先,你听听,我就干了件大蠢事,之前还不得不劳累我爹娘大过年的去京城。
那么冷的天,到了地方,还不能心疼我大哥遭了老大罪,整个人比读书那会儿还瘦,还要骂我大哥给他们看。
二柱子啊,我肠子都悔青了,那是我大哥啊,我赵家的麒麟子,何至于——”赵老三仰头往屋顶。
这混蛋,还洒猫尿了?
哟,还动真格了。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顾二柱低头喝茶,“不是有句哪啥来着,天降大任啥的,你大哥升官了,熬出头了。”
“是啊,熬出头了。”赵老三吁出口气,低头端起茶盏,“道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赵家记住你老儿子小两口这份人情了。”
“啥意思?”
赵老三诧异:“你不知?”
“香胰子让你赚了老多银子?”
顾二柱揶揄地斜倪着他,想想赵老大这回升官本来就离不开有三丫的关系,亲家大人(周焕)才给赵老大说了好话。
他就没有再卖关子,“知道一点点,但还是你大哥自个的功劳。
别说啥人情不人情了,孩子好歹也喊你一声三叔。”
赵老三牙疼,“我比你虚长两岁。”
“去你的虚长两岁,不就差两三个月。”
说着,顾二柱立即话题一转,“听说你把县城吴府庄子买下来了?”
“是啊,咋了?”
“不是都搬到这里了,咋想到买县城去了?
要买的话,不是应该找挨着你村子那边的庄子更好打理?”
赵老三瞥了他一眼,先喝口茶,“我说想离你们清河村近些,估计你不信。
其实还想买近些,只是买不着。”
那是,土地才是根本,吴老爷子要不是过世了,啥好铺子卖掉都不会卖田地,也就生了个败家子。
“听我二哥说你还把树林子都买下来了,二柱子,你这个老儿媳可不简单啊。不用五年,你清河村不得了了。”
顾二柱心里一凛,笑道,“扯淡。”
“还不说老实话?”赵老三白了他一眼,“单单一个胰子作坊,就是加个榨油坊,用得了八亩地了,还买?
我要没猜错的话,你老儿媳一准和你说了。
她圈了那么一片地儿,就是怕回头地盘不够用,还想建啥作坊。”
吓死,还以为猜中啥了!顾二柱暗松了口气之余,摇头而笑,“没有的事儿,我家三丫没那么大的野心。
她如今就啥都不耐烦管了,倒是我家六郎,怕回头被谁家挡住路不好进出,见不贵就让我把剩下的买下来了。”
赵老三好笑打量起他,“你该庆幸,你两个儿子不随你。
你这不又干了件蠢事,之前就该把古家庄吃下。”
顾二柱无语的。
“瞅我干啥?孩子不知这里头道道,你也不知?
不要干啥三家分,缺银子抹不下脸找我,不会找我二哥?
多好的机会又让你糟蹋了,我就不信你让他马大壮往东口村挪,他会不答应。”
“你知道我服你啥?心黑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