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内斗（十）

    江湛又说；“你也想想别的策略。万一到时候行不通，就转换思路。比如说，虽然贷款失败不是因为清臣，但是贷款额度不够，就缺那25%。如果把被抵押给银行的那25%也加进去，就能成功。”

    “好的，我会处理。”

    “嗯。”

    夏溪说完转身向门口走过去。

    临关门前，她听见她身后江湛手机响了。江湛接起电话：“老婆……没什么事。我刚发现上个月的话费里有一个十块多的服务，我没订。你打一下客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叫中移动把十块钱退回来。”

    夏溪：“………………”

    她带上门。

    老板江湛……都那么有钱了……还在乎这十块……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奇怪……

    不知道周介然是什么样……

    嗨，又想他干什么……

    夏溪回到自己桌前，拿起电话给那世成打了一个。

    那世成又很气：“周介然还上诉？？？他哪来的脸皮？？？”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夏溪再次听到这话时，却发现她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如同以前一般赞同那世成了。

    经过几次接触，夏溪觉得，周介然并非她想印象中的那样。她本能地想要亲近对方，即使对方傲娇而且脾气不好。

    但是……那世成，一直以来表现得就是傻白甜老总……除了“周家那个小子终究还是年轻”这一句话。说它奇怪，是因为那应该是有理与无理之间的较量，而非年老与年轻之间。

    真的有人，可以假的这么真吗？

    如果是那世成说谎，那他……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夏溪相信自己可以做出判断，毕竟她是要当海贼王……名律师的女人。哪能被人随意玩弄。想到这里，夏溪又说：“那总。”

    “嗯？”

    “明天您来我这讨论下案子吧。”

    “好呀！”那世成说，“这回请您吃饭，总不会推脱了吧？！咱们去吃点川菜！”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定去。”夏溪笑，“请把张扬副总也一并捎上。”

    “他也去？”

    “嗯，我也有些问题想问张扬副总。”

    夏溪一直等到开庭时间，还是没有等到周介然来。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失望，但是就是莫名希望与其对视，听周介然自己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清臣集团法人代表周介然授权律师代理，此外还有两个职员将会作为证人出场。一般来说，除非法庭强制要求，公司法人代表可以出庭也可以不出庭。周介然是清臣老大，每天事情多得恨不得有八只手做。与狮城集团这次纠纷，虽然涉及六千万块，但是也不足以让他紧张得亲临现场。

    事实上，夏溪估计，周介然虽然知道清臣集团被告，但也没有怎么过问，而且全都抛给律师研究处理。

    到了开庭时间，书记员叫大家都出示身份证，核对众人身份。确认相关人员全部到场之后，他才拨了一个电话，叫法官来。

    法官是一个老太太。姓刘，很老，两侧眼皮全都耷拉下来，感觉半睡不醒，让人本能一般怀疑她的业务水平。

    只听“砰”地一声，法官落锤，书记员便宣读法庭纪律，介绍原告、被告，朗读案号等等。

    而后，审理正式开始。

    第一步，原告陈述诉讼请求。

    那世成很激动，鼻翼都扇开来，鼻孔变成大大两个圆形黑洞。眼睛下的两块黑斑、两只鼻孔，以及下巴中间那块黑斑斑彼此衬托、相映成辉，不像保龄球了。

    那总“哼哼”两声：“要叫清臣集团退还6000万定金，且支付违约金！”

    刘法官问：“是否需要变更诉讼请求？”

    “不变！”

    刘法官又问清臣集团代理律师：“收到诉状副本了吗？”

    “嗯。”

    法官又问：“同意吗？”

    律师回答：“不同意。”

    “好吧，那就进入法庭调查阶段。”

    法庭调查，一般就是先由一方一样一样出示证据，书记员交给对方，由其根据“合法性”“真实性”“关联性”三个方面进行反驳。之后交换，被告出示证据，原告进行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