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人间。
“老爸,你不是有个同学在县里农业银行当副总,想办法帮帮舅舅吧,这些年舅舅也不容易,总不能看着他的心血付诸东流吧!”
叶父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前几天李铭去政府开会,到我办公室做了一会,我把你舅舅贷款的事给他说了,需要抵押,回头让你舅舅找会计师事务所核算一下资产,我再让李铭帮帮忙,看能不能多贷些款。”
“那太好了,如果能拿到资金撑过现在最困难的时候,舅舅的厂子就应该能好下去了!”听到有解决资金的办法,叶秋很是兴奋!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市场没有起色,你舅舅的煤矿破产是迟早的事。”叶父不无担心的说道。
“煤炭、钢铁、矿石等大宗商品,已经在底部徘徊了好几年,前些日子听大学老师讲国际贸易课,国际贸易大宗期货市场已经有了抬头的迹象,随之而来的肯定可以带动现货市场的上涨,这是必然的规律。”叶秋知道今后一段时间的行情,但是总不能告诉叶父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所以杜撰了个借口,这件事从大学老师口中讲出来,更增加可信度。
叶秋和叶父别喝茶别聊些学习、生活上的事情,听着叶父的谆谆教导,叶秋低着头不停应是,看着母亲在厨房收拾刷洗,妹妹在看电视上,这平常的生活,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第二天吃完早饭,叶秋提出要到舅舅公司去看看,叶母叮嘱叶秋现在舅舅厂子里是多事之秋,要注意安全,忙完了早点回来。
“知道了妈,我都多大的人了,出门会注意的,你不用担心。”叶秋从衣架上拿了外套,推门走了出去。
舅舅孟学海的煤矿在县城的城乡接合部,早年这里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后来发现了煤矿,并随着城镇化的发展,县城的范围才向这里延伸。总体来说,就是一个半城市半农村的结合体。
孟学海的办公室在一幢三层砖混结构小楼里,叶秋还没有走到地方,老远就看见一堆人在那里,人声鼎沸,远远的传来一阵叫骂声。
叶秋走进前去,发现是一帮煤矿工人,大概有二、三十人,看这架式,在这里应该不短时间了,领头的是叶秋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是当年舅舅孟学海从国营企业里挖过来的矿头,名字叫孟远方。此人花白的头发,黑着脸,手里点着一支烟,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而骂骂咧咧的那个人是他手下,叽里咕噜的说着难听的话,意思是就大家好几个月没有拿到工资了,再这样下去,老婆孩子都要喝西北风了。
孟学海和一帮管理人员在那里不停的陪笑脸,大声和解释道:“各位工友,现在厂子正处于困难时期,请大家多给些时间,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孟学海就是经营不下去把厂子卖了,也不会短了大家一分钱。这不,我们正在想办法,昨天还到县农业银行去协调,看能不能从银行贷出一笔款,把大家的工资给结了。”
只见孟远方伸出手向下虚按了两下,骂骂咧咧的矿工顿时静了下来。看来孟远方作为矿头,在厂里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孟远方咳嗽了几声说道:“学海,我们大家不是不理解厂里的难处,这几年,厂子的效益不好,大家还是不离不弃的跟着我在厂子里干,从来没有给厂里找过麻烦。现在效益这么差,有好多人要走,有的人要转行,我都劝住了,为的是和厂子一起同心协力,渡过这个难关。可是拿不到工资,工人们都没有指望啊。孩子上学要钱,吃饭穿衣要钱,生病住院要钱,这几年紧紧巴巴的,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今天如果你不给大伙一个说法,我这个矿头就没法干了。”
孟学海满脸感激的说道:“感谢孟叔和大伙这几年对我孟学海支持,如果不是大家这么不离不弃的支持,厂子肯定早就干不下去了。这些年大家也知道我孟学海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只要有一点办法,肯定会先考虑大家的困难。请大家再缓缓,给我点时间,毕竟现在去银行贷款也是有程序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