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会意,骨镰一抬便要去关灯,哪料到唐宴吃错药了似的反手一劈打在骨镰上,虽收了些力不至于劈断,骨镰吃了剧痛条件反射的立生出尖刺硬生生的刺穿了唐宴的手掌,鲜血顿时渗出,血淋淋的手掌诡异又可怖被钉在骨镰上。
唐宴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这么按住他的骨镰远离了开关,略带歉意又满是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推着他出了房间,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说吧,怎么回事?”唐宴淡定地看着千代。
“我是来看他的,”千代娴熟的操纵着骨镰为唐宴处理伤口,一边解释道,“他的情绪波动不正常,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几乎没有,精神状态完全是消极抵抗和顽强的自我保护。早上看他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
“他昏迷这段时间你对他干了什么?”绷带猛得一紧,血又渗出来,千代有些手忙脚乱的换绷带。
要死!这么直白的把心里话说出去了!
“......”唐宴看着飞速蔓延的血丝,扯了扯嘴角,一声不吭的任由千代摆弄他的手。
一时间他俩都没说话。
千代一面偷偷瞅着唐宴冷峻的脸色,一面懊丧地扯着绷带。他正想豁出去打个圆场自我拯救一下,唐宴冷不丁地开了金口。
“是他自己。”
“什么?”千代乍听不得其解。
“他企图憋气杀死他自己。”
“......?”千代手一抖,绷带滚落下去滑出长长一条灰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唐宴,仿佛能从唐宴的表情里判断出他的话的真假来。
“可能做了什么不太好的梦吧。”唐宴言之凿凿的胡说八道,把左手抽回来,干脆利落的完成最后的包扎。
唐宴嗤笑一声,“不问来路,你忘记了?”
千代默然。
还好意思说,林放刚进一局时就问他有没有去过总部的不知道是谁。一回来就从九一口中听到了那解气解压的互殴现场,千代头都大了一圈。
不问来路,没有归途。这句话是一零五六共事社成立之初,总部送来的红包上留的一行烫金小字。他当时看着觉得讶异,后来他发现加入共事社的人都是在正常人间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百年千年不老不死,他才有些明白这句话的涵义。
来路无用,不问来路;既无来路,则无归途。
来了就别想回去,也没地儿可回。
说白了,就是耍流氓。
千代心里有些郁结,缓缓叹了口气。
“云南那边出了什么事?”唐宴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老刘走的一批玉石出了点问题,对面那伙人不太好对付,”千代了然,“折了一位鉴宝。”
唐宴点点头,既然逼着千代八镰齐开,那情况就是相当棘手了。
千代倒是对自己的狼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赶上店里鉴宝会便在四喜镇多留了几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儿,兴奋的挥着骨镰,为谁应援似的,“老刘相中了个挺厉害的牙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