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有些明显的差异,云芑也差点将他认做是九思。只是看这身量,来者应该是比九思年长几岁的吧,云芑想。
男子拾级而上,微微笑着将手中黑檀木盒递给云芑。
“应国,叠庸。”
应国。云芑耳边立刻响起与九思宫门初遇时九思的那句话。
“应国,九思。”
同是应国人呢,且还如此相像,若是说是同胞兄弟也没有人怀疑罢。
云芑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不见波澜。他引着这男子入厅,这男子脚一踏入厅中,议论声便更大了。
“应国竟派世子来参加这及笄礼吗?”
“世子?这便是应国世子叠庸?”
“没想到,应国竟对公主及笄如此重视。”
“不晓得这又是卖得什么药。”
“莫不是也想与郧国结上亲!”
周遭议论皆围着叠庸响起。
他竟是世子吗?云芑这般听着手心竟冒出来几丝冷汗。她努力压下心中不安,转身倒茶。
云千辙听议论声起,便朝这叠庸走过来,一时间,议论声皆停,众人端抬着‘看戏’的姿态看向叠庸。
“应国来使者竟是贤侄,云某甚是开怀。”
“郧国十多年才盼得这一日,应国自然是重视些。不过也亏得之前来使被伏杀,才令小侄得以一睹公主风采。”
叠庸话毕抬眼看了看在座众人,各国来使顿觉脊背生了些凉意。
云千辙闻言,尴尬一笑道:“多半是山贼所为,贤侄不必多虑。”
“但愿如此,也最好如此。”叠庸接过云芑端过的茶,而后说到。
各国使臣齐齐将头低了低。若是说郧国是以内陆商运发家,那应国便是以海上商运生财。
原本应国就在海运上有所作为,偏偏这几年凭借运卖些丝绸陶器更是让应国大捞了一把。如今应国如此强势,自然会有些国家眼馋。可这伏杀使臣之事也太过腌臜,令人不齿了。这郧国国君虽然温文有礼可他这世子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此番动手之人怕是有得好果子吃了。
云芑奉完茶后见厅中气氛颇怪,便到厅前站立,而后对着各位来使行了个礼。
“云芑不才,还劳诸位为我及笄奔劳。而今各位先用些茶,片刻后笄礼便开始。”
话毕,云芑便转身向祠堂东面走去。那紫衣少年的目光紧紧粘着云芑的背影,脸上露出些不明所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