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身份,才想到这不是诅咒人家老子死嘛,随即又是一阵尘土飞扬。
跌在干草堆里,心中的不安愈发加重,在外人甚至母亲看来,他从来不去过问父亲在边疆的死活,只是受着大将军名头的庇护在江陵城为非作歹,但张恒偷偷从边疆寄来的每一封书信都被他反复揉的褶皱,五十多封信,记载的都是父亲的胜仗,但这一次,不知为何,高季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入夜,丞相府,一处偏殿之内。
严谋面前放着一个火炉,手中拿着一封来自遥远漠北边疆的信。
信中只有一句话:“江陵今夜可有明月?”
严谋平躺在躺椅内,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如那日高陵骑马出江陵一般,紧了紧腰间的白色麻带,一行浊泪顺着脸颊流下。
那一年,严谋高中状元,特批入宫面圣,还未走到文武殿前,他就远远看见文武殿顶上躺着两个少年,借着月色,他只瞧见一人着锦衣,一人披盔甲,两个少年看到御道上的严谋,赶紧挥手招呼严谋上去,毕竟皇宫之内,严谋自然不敢,直到那锦衣少年喊了声:朕命你上来!严谋这才知晓少年是谁,艰难的爬上去已然大喊淋漓,两位少年却并未嘲笑他,那少年就对他说了一句话。
“圣贤书读的多了,也要多看看天上明月。”
那一夜,没有君臣,三位意气奋发的大秦肱骨,躺在文武殿看了一夜的月亮。
严谋只是默默盯着手边在匣子,半晌之后,站起身将密匣放入书架一个隐蔽的位置。
黑暗中,隐晦的目光一闪而过。
雁城,将军府内。
洛城援军已到,雁城兵力大增,但紧随而来的粮食紧缺问题也困扰着高陵。
“将军,援军增加,雁城粮草愈发紧缺,仅够三日。”张恒站在高陵身后道。
“无妨,朝廷来信。粮草还有三日可达。”高陵继续研究着案桌上的地图。
张恒眼珠左右摇摆,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高陵这才转过身道:“有话就说!”
张恒抱拳道:“将军,后方粮草,是由严谋操办!末将担忧……”
高陵亦不曾言语,手抚向地图中江陵的那一点处,喃喃道:“大秦啊!”
落叶谷,齐军大营,北括着急的在大营走来走去。
“我们的粮草仅仅够支持三日了,三皇子到底在等什么啊?”
“三皇子静躺在躺椅上,盖一件披衣,微闭着眼。”
“报!外面一名黑衣蒙面男子请见三皇子!”
唰~,三皇子掀开披衣,睁眼起身,略显苍白的脸色,此时有一些激动的红润。
“让他进来!”
黑衣男子进入营帐,手中赫然是那一日严谋身边的黑匣。
“景晖,记得你的承诺!”
黑衣男子手一挥,黑匣子扔进三皇子怀中。
“放肆!”北括看到黑衣人举动,顿时怒道。
“无妨。”景晖伸手拦下北括。
“我以大齐皇子之位向你起誓,事成之后,那件东西必入你手!”
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北括大斧抡起就欲追出去。
“回来!”
北括道:“无论是何军情,让他彻底闭嘴最好!”
景晖无奈的摇了摇头:“北将军,你在那武榜之上可有名?”
北括挠挠头:“自然不曾上榜。”
“他是榜上之人。”
平淡的一句话,军帐之内当啷一声,是斧头砸在地上的声音。
三天之后,突如其来的寒流席卷了整个漠北,寒风呼啸,包卷着天空飘洒下的大雪,肆虐在戈壁滩上,这样的天气,总映照着不好的兆头。
雁城,城楼之内。
三天已过,尽管高陵下令三军上到将军,下到马夫都节衣缩食,但架不住人马众多,雁城内的粮草早已经所剩无几,而后勤支援的粮草却迟迟没有回应!
“报!运送粮草的人来了!”
高陵急忙走出将军府,准备迎接。
“将军,将军!粮草被劫了!粮草被劫了!”
大厅外,一位满身是血衣,衫褴褛士卒狼狈的跑进来,跪倒在高陵身前,哭喊道。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高陵抓着那名士卒的手关切道
“我们按照路线秘密运送粮草,已经快到雁城境内了,却在莽山遭遇一伙劫匪!什么也没说,上来就杀了我们的人,粮草全部被劫走了!”
“一言不发就敢劫掠军队粮草!绝不是土匪行事。”张恒道。
“报!!!齐军已经向我呈合围之势进发,现距雁城十里处!”
一声军情,响彻将军府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