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站在洛阳身旁,一开始还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到洛老头就站在身前也就放松不少,模仿着村民做出的动作,高季兴不多会儿就按捺不住,抬起头眯眼偷看洛阳,倒发现洛阳也是无聊的抓耳挠腮,眯眼看了一会儿,高季兴发现真正在虔诚进行仪式的也只是占着村民的一少数,也就是洛老所说的原住村民,而洛家村的村民绝大多数就只是做做样子,高季兴看着祭司扭动着奇怪的步伐,不禁的有些奇怪,祭司手中的拂尘不断略过祭坛和坛案上写着奇怪符号的牌位。
祭天却不曾看天,倒像是在祭奠…祭奠某个人。
戳了戳洛老头,努嘴向祭坛漏出疑惑的表情,洛老头回头心领神会的笑笑倒是有些赞赏高季兴细心的点点头,似乎本来就知道的样子。
当祭司做完最后一道祭祀流程,众人终于如释负重的直起腰,却听见轰隆声震天,高季兴伸头向山脚下看,只见山脚下尘土飞扬,约有上百匹身披银甲的战马呼啸着向山顶袭来,马背上的人着黑甲,黑面罩裹面,烈阳之下尤为奇特。
一股肃杀之气从山底袭来,高季兴也曾约着伙伴纵马驰骋,但这样场面却从未见过,光是隔着老远就让人不寒而栗。
无良村村民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也乱作一锅粥,但不多时就被从山底呼啸而来的黑面人所围,黑衣罩面的人胸前都挂着拇指大小的徽章,上面用金文刻着“北”。
一声低沉的骏马嘶吼声从人群后传来,一匹纯黑色的战马缓缓走出,一身儒雅长袍冠带,分明就是个读书人的样子,偏偏面色阴沉,手执着一柄青锋剑,看起来极不相称。
轻轻一跺步跳下马,书生拖着剑缓缓朝着高季兴的方向走来,高季兴正疑惑的盯着书生,忽然洛老头拍拍高季兴肩膀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往后,照顾好洛阳!”
莫名其妙的话语像是遗嘱,搞得高季兴一头雾水,却见洛老头主动向书生方向走去。书生停下脚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你知道我要什么,交出来吧!”
洛老头同样看着书生道:“八百年,难道这一代的人,已经不明白“守灵人”的涵义了么?!”
阴沉书生捂嘴轻笑,嘲讽道:“守灵人,值得么?大周整整八百年的国运却要你一个人苟且的背负着又存了八百年,却于事无补,不累么?”
洛老头不做理会,只是回头慈祥的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洛阳,。
书生虽然言辞犀利,但手心的汗却止不住的冒,但心里又想起那个证据确凿的消息,嗓门便又提高几分:“守灵人,光这三个字就足够让我龟缩在那从北城里整整十五年了,足够大秦大楚八百年只敢争夺却半寸都不敢染指,可偏偏……”
书生往高季兴的方向瞄了一眼,视线定格在洛阳身上。
“可偏偏你要救那个弃女,如今不光是我,秦齐楚三国都已知晓你已形同废人,你觉得他们会放过这样一个千古难逢………?”
书生话音未毕,双目和嘴张的巨大,不断发出沙哑呻吟,噗通栽倒在地,背后插着一根淡紫色的羽箭,忽然发生的一幕惊呆众人,黑面甲士对于主子的暴毙却没有显现任何慌乱之色,井然有序抽刀戒备!。
洛老头好像对此没有丝毫的意外,不留痕迹的从阴沉书生的怀中摸出一件东西,双手背后淡然的看着前方。
“韩兄好箭法!”
山顶一处巨石之上跃下一人,稳稳落地,一袭黄袍单手负于背后,甚是潇洒,但奇怪的是有着一幅金色面具遮住全脸,让人好奇,男子背对着山外笑道。
山下跃上一匹骏马,墨衣白面,单手持着一柄紫弓,箭弦还在嗡嗡作响,挥手示意山脚下的人马原地休息,回头对着黄袍男子抱拳道:“二皇子过奖了!”
虽然还隔着老远,但高季兴还是一眼认出骑马之人正是韩厉,甚是惊讶,听他们谈话,面具男子应当是位皇子,那该是大齐的二皇子了,因为三国的皇子。只有这个主,不务正业,只喜欢云游天下历练冒险,传闻齐国大皇子早年夭折,仅余下的三皇子是个病秧子,不知道哪一天也会夭折,二皇子又游山玩水,不闻朝政,都说大齐后继无人,但出乎意料的是大齐皇室上下竟没有半点非议,实在匪夷所思。
阴沉书生被韩厉一箭射穿,高季兴没有丝毫惊讶,韩厉从来都不是只懂得阴狠计谋的小人,他真正厉害的其实是箭术,以天下箭术由低至高的九品之法衡量,韩厉是大秦九品中最年轻的那一个,剩下两位怕是已入耄耋。
大秦韩厉,大齐二皇子,该是还有大楚的人了。
高季兴眯着眼看向远处天空,有一个越来越放大的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