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宁却不带他。他很不心安,他害怕左丘宁一去不归,害怕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
此刻,张憧瑞看着心心念念的左丘宁,和离去时一样的愁眉不展,而且还瘸了条腿,拄着拐杖。
他撂下手中的诗书,跑过去搀扶住着左丘宁,想要开口询问。
左丘宁却率先问道:“你还记得平怀宁吗?”
他心头一震,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是禁忌,二公子从来不提的。
“是他救了我的性命。”
张憧瑞楞在原地。
左丘宁见状,心中哀道:原来他在你心中是这般重要啊,以前为何不说?
“过段时间他会来找我,你要是想见他,可别错过了。”
“啊?哦哦。”张憧瑞回过神,看着左丘宁灰头土脸的模样,没有细想便说道:“二公子先别谈这些了,我去给你打水洗脸,衣裳也该换了,对了,荔淼呢?”
“死了。”左丘宁呼出一口浊气。
“呃......知道了,二公子你先去房中歇着,我现在就去打水。”
左丘宁注视着快步跑出别院的矫健身影,泛起一阵暖意。也令他没想到的是,往日时刻相处的仆从身死,张憧瑞转瞬便泰然处之,以前可从不知道他有这般心态,不过细细想来也对,自己现在经历的,他或许早已经历过了,而且年岁要小上很多。
“所经历的意义,在于指引你,而非定义你,是这个意思吗?”左丘宁记起那句话,哑然失笑。
待张憧瑞端着木盆返回左丘宁的房间时,却看到他正坐在床榻上,痴痴望着手掌中的青黑色火苗。
张憧瑞当然见过这火苗,心神向往地惊问道:“他还教你习武了?”
“嗯,不过按照他的说法,我这辈子都难成高手的,你不用羡慕,而且这是他传给我的真气,不是我自己的。”左丘宁笑着回道。
“可是京都里严禁文官习武的啊,公子可别被人逮到。”张憧瑞提醒说,随后将盛满热水的木盆端放在黄花梨木凳上,又说道:“公子腿脚不便,我去找个面架来。”
左丘宁点头,又看着他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他刚刚跑出去,左丘宁便听到门外又是一阵急促脚步声,以为是张憧瑞,轻声问道:“怎么了,忘了什么东西吗?”
然而,撞门而入的,却是满脸泪痕,衣着泥泞的左丘沫淑。
她怒声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左丘宁撇过头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在知晓一切的妹妹。
“爹!娘!都不见我!现在连你也不肯跟我说话了吗?”她一脚踹反了木凳,尖声吼道。
木盆中的热水慢慢浸入地面,泛起一阵气泡,丝丝作响,左丘宁却无言。
“一群骗子!”
左丘沫淑摔门而去,与提着面架的张憧瑞擦肩而过。
张憧瑞惘然看着满地的心血,深吸口气,无奈说道:“我再去打盆水,公子你等着。”
“以后别叫我公子了,直接叫名讳吧。”。
“啊?”
张憧瑞怔怔看着眼前的人,许久后会心一笑,道:“那好,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