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觉得熟悉,眼睛余光也看见了远处灯笼发出的红光。
他蓦然转身,快步想要逃离,拐杖不停地敲击着地面。然而身后来人还是没有放过他,在左丘宁的耳中似厉鬼冤魂般的声音响起:
“宁儿!”
左丘宁没有停下,直步往前,他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了,他害怕,他好害怕。
“孽障!你娘叫你,你跑什么?”
果然!是他们!是他的父母!
提着灯笼的华贵妇人快步追上他,手刚刚抬起扯住左丘宁臂膀,就被他大力挣脱开。
“滚!”他扭头嘶吼道。
“宁儿,你气量这么小,怎么成大事!”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妇人所说言语虽然在他意料之中,虽是明明想好的不去怨恨,但此刻左丘宁还是怒极,面目狰狞,猛然转过身躯,没有撑拐的一手拽着住妇人肩膀,对着她脸咆哮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要让我当做无事发生吗!还要我每日恭恭敬敬叫你们爹娘吗!”
“哎呀,你放手!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让你为大周做点牺牲怎么了?”妇人被拽生疼,掰开他的手指后急忙后退。
“你他妈的放狗屁,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老子他妈的不是什么道德圣人!在你们家里我只是一个任人驱使的猪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出了趟远门连爹娘都不想认了吗?你还真以为圣上会任你为慑武卫统领啊!平怀宁是什么人你也不想想,就你也想管得住他?失心疯了吧!”妇人斜着眼打量自己的儿子,嫌弃道。
“那谁管的住他?左丘逸吗?”
“你大哥可比你这不孝子听话多了。”左丘安元朗声怒道。
别做傻事!等我找你!
突然,这八个字跃入心田,左丘宁长呼口气,强压怒火,麻木地盯着夫妇,他们居然没带仆从,真是前所未有。
他闷哼一声,毅然转身,如白日一样,直奔自己的别院而去,无论身后如何叫喊咒骂,也不曾回头。
左丘沫淑听到门外动静,早已站起来查探,待看到是她的父母时,也是无言,直接重重关上了院门。
左丘安元见状,对着他的妻子柴氏冷冷阴沉道:“看看你把他们都惯成什么样了!”
“怎么会是我惯的?子不教父之过!宁儿若是当真坐上慑武卫头把交椅,我看你脸往哪儿搁!”
“哼,用宁儿的命去换个内地增兵的理由,这主意可是你想出来的,别忘了。”
左丘安元夫妇渐行渐远,争吵声一直不断。
没人注意到,月光照不到的庭院角落处,有团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雾气。在庭院无人后,黑雾飘然升起,腾空跃出兵部侍郎府邸,落至窄巷。。
黑雾散去,一个人影渐渐显现。
骤然,一道寒光闪过,冰冷蛇信直刺人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