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声。
秦定漠那放置在膝上的拳悄然攥紧了几分,他对面的唐之澜端正坐着,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
坐在秦定漠身旁的谢云玉整了整衣袖,秦定漠余光瞥到了,却是轻咳了一声。江隐庐懒散地支着脑袋,睨着这满堂客。
他们都在等,等一个合适的人来解圣上意思。
唐之澜本以为,今日在大庆殿中,秦定漠与齐若武的对峙,孰忠孰奸,众人心中已明了。
此时此地,她已经顺势将一直“闲守”城外的云虎军提到了明面上,只待在座一人斗胆解圣意,剩下的事便都好办了。
可是,数尽满堂臣子,竟是无人肯解语。果真个个是装疯卖傻装聋作哑啊。
无奈,唐之澜轻轻哼笑了一声,她这不合适的人看来要起身做了本该是合适的人做的事,秦定漠和张相将她的小动作纳入了眼底,两人神色皆是微变,张相那本就满是皱纹的脸上无声无息地,又爬上了几道细纹。秦定漠扯袖引身,那宽袖却被身前的矮案给拉扯住了,他低头去将那袖袍整好。
正在此时,一道声音沉沉的声音响起
“臣有一言。”
秦定漠抬头,唐之澜也望向那发声之人。
只见一直板着脸的刘青峰站了起来,拱手行礼。
满室寂寥终于又回了一丝生机,其余人心里都嘘了一口气,总算有人替他们做了这个“出头鸟”,他们胆子好像也大了几分。
齐若武哂笑,顾启明离他近,听得他的笑声,心里颤了一颤,可还是强压下心中畏惧,一字道:“讲。”
“这云虎军已在城外驻扎一月多余了,如今这支精兵在城外闲着倒是可惜了。臣没记错的话,今年腊月禁军要调拨一批去地方驻守,新一批禁军要过了正月才开始从地方上调选。不如这段时间,便先让五千云虎军补了这空位。”
齐若武面上更加不好看了,他一双眼睛满是阴翳,内里的狂风阴云似乎顷刻间就要化为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将刘青峰吞没殆尽。
顾启明见有人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内心涌起一阵喜悦,可他却是不敢擅自做主,转身小心翼翼地问了问旁边的张相:“张相,您,您如何看?”
张相脸上神色莫辨,眯缝了半天眼睛,伸手摸了摸把长白胡须,声若洪钟:“老臣无异议,事关禁军,便要看齐统领意如何了?”语罢,他只稍微抬眸看了眼对面的齐若武,便又转过一句:“不过,万事还是由皇上定夺好。”
齐若武因着张相这一句“便要看齐统领意如何”心中不禁又对他多了几分好意,可张相后一句话,却也让他不好再出言反对了。于是,只是坐在位子上,道了句:“我无意见,就是不晓得这云虎军能不能胜任了!”
“既然,既然如此,那,那就依刘大人所言,让城外的云虎军先替了这禁军空出来的缺位。”顾启明说这话时,底气还是有些不足,夹在中间的感觉可真不好受,他这皇帝当得可是真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