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她不要听!她已经忘了!她一个字都不信!
他是个骗子!他要毁了楼兰!他会杀掉所有人!
“鸢儿!你怎么了!鸢儿!”
萧然见青鸢突然抱着脑袋跪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掉落,连忙上去要扶起,却听见女人哭到嘶哑的声音,每一字里都夹杂着浓烈的血腥。
“我恨他.....萧然哥......我恨他.....我真的好恨他......”
恨他毁掉楼兰,恨他薄情寡信,恨他心狠手辣,可她最恨的,却是连如今,还留下这份牵绊给自己。
“鸢儿乖,我知道,我都知道。”萧然紧紧抱住她,仿佛这些伤痛都能感同身受:“你的恨,你的苦我明白,无论今后你决定要复仇或安稳,我都会在身边。”
青鸢抓扯着他衣襟,眼眶红到发痛,流下的泪珠在肩胛出晕成一滩昏暗水渍。
“别怕,我绝不会丢下你,我绝不会离开你。”萧然温暖话语似乎带着安静的力量,箍住她的手臂都柔软到不可思议。
“萧然哥.....我想.....我累了......”青鸢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块未成形的血肉,在其中翻涌相通。
可就在下一刻,她突然失去所用意识,身体如落叶般倾倒在萧然怀里,脸色苍白如纸。
男子吓坏了,连忙唤婢女去让御医来诊断,整个长信宫里里外外都霎时炸翻了天。
直到青鸢再次睁开眼睛,是躺在屋内软塌上,几位婢女忙前忙后的赶紧倒来杯温水,萧然始终守护着不曾离开。
窗外夜色朦胧,只剩一弯明月还悬挂枝头,男子像长舒口气,握住她手余惊道:“御医说你是近日心事太重,才会动了胎气,喝了药多休息就会没事。”
青鸢睁着空洞的双眼,像是听不懂他所说的话语,昏沉间宛若还滞留在方才那个梦中。
整个楼兰都是铺天盖地的喜庆,百姓们穿着最艳丽的服装,族亲们载歌载舞畅饮美酒,连马儿骆驼都被装点得绚烂夺目。
“鸢儿,刚才苏拉嬷嬷说,红花就是大漠里的神明。”
孟竹心向她伸出掌心,英气的眉间布满温柔:“你知道吗,今天,大漠开花了。”
“鸢儿,你听得见吗?”
萧然声音悠远得仿佛已被漠北风沙吹散,青鸢痴痴的笑了,迷离的眸中眼泪顺流而下。
“萧然哥。”她声音很轻,像每个字都令五脏六腑浑浊生疼:“我决定了。”
“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我要带他回楼兰。”
“我要明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