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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不解地看向他:“主上……”
当初那位端王所留下的宝藏数额庞大,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引得众人前仆后继寻找,就算只是少数,也足以让人震惊。
一只蝴蝶悠然扇动着翅膀,穿过窗棂,最后落在了莫蓝鸢的指尖,不知是不是触感到温度太过冰凉,它当即就要展翅离开,那看着剔透如冰雪的手指却猛地一反手,将其抓在手中捏死。
看着掌心已经死去的蝴蝶,莫蓝鸢长长的睫毛垂下时如同一道蜿蜒的墨线,面容忽地变得冷肃,仿佛常年不化的高山积雪,冷得让人直打寒颤:“有人可是做梦都想要,我便好心送给他罢了,只是……就要看看他有没有命享受。”
韩冰依然不解其意,但他习惯了对莫蓝鸢惟命是从,是以未再问什么。
“主上,唐总管说近日不断有暗阁的人前来刺探,不知是受了何人指使。”
韩冰凛声禀报道。
“暗阁?”
重复着这两个,莫蓝鸢心底有些异样,不知为何觉得略微遗憾,好似这原本是他的东西,却忽然间变得陌生而遥远。
忽略掉那转瞬即逝的怪异感觉,莫蓝鸢淡淡瞥了一眼韩冰:“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不管是谁,既然敢惹到我风袖楼头上,就别想轻易脱身。”
没错,莫蓝鸢就是风袖楼的幕后老板,除了楼里的人根本无人知晓。
这座从五年前开始誉满帝都的第一风月楼,是当今最不受宠的五皇子莫蓝鸢一手所建立的,负责笼络各地人才和情报,并且规模越来越大,寻常人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听得他的话,韩冰面露惭愧:“属下愚钝了,这就去查探清楚。”
随着房门再度被关上,韩冰已经自觉离开,房间内再度只剩下莫蓝鸢一人。
他在窗前站了片刻,转过身时突然看到脚边留有一支白玉簪,样式非常简单,只在末端镌刻了一朵雪颜花,看上去清雅秀致。
他想起不久前徐九微替他包扎伤口时,不经意间有什么东西从她发间掉了下来,想来应该就是这玉簪。
皱了皱眉,他迟疑片刻,到底还是俯身拾了起来……
**********
另一边,徐九微随着魏谨言走出风袖楼,外面正是晌午,日头有些高,她眯了眯眼才看清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没忘记还独自待在荷香阁的杏儿,她刚要开口,魏谨言仿佛已经知道她要说,朝湛清瞥了一眼。
后者对着徐九微又是一记狠瞪,魏谨言本人没什么态度,湛清倒是恨不得把她给杀之而后快的模样,抱着剑臭着脸去接杏儿了。
看魏谨言默然不语上了马车,徐九微纠结着要不要上去,这种时候还是别让魏谨言看到自己这个碍眼的人比较好,那柄扇子却挑起车帘,半晌都未放下来,她迟疑了下,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车夫趋着马车往回宫的路上走,徐九微和魏谨言相对而坐。
两两无言。
嘴里一股铁锈味,她极力控制住,才没让自己的表情泄露什么情绪。
那个脑子进水之下的吻,没什么旖旎,更没半点暧昧,唯有一点感想——
真他令堂的痛!
她完全没考虑力度,那一下不止成功让魏谨言立刻打消了要上楼的念头,也让她的牙嗑出了血。
她偷偷觑了一眼对面的魏谨言,发现他无怒无喜,看不清眼眸,面色沉郁而安静。
在这种死寂般的沉默中,他们再次回到永安殿,魏谨言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一回去就往书房的方位去了,徐九微木然站在大殿门口,心里摸不清是什么心思。
她以为,他会怒,会惊,会报复她,可是什么都没有。
越是这样平静,她就心惊胆颤。
“姑娘,你回来啦。”
也不知道平安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她刚转身走到内殿的大门外,他就窜了出来给她行礼,见徐九微身后没跟着杏儿,平安探了探头:“杏儿怎么没跟着姑娘?”
“她在后面,晚点才回来。”
徐九微扬手示意他免礼。
脚步跨过门槛时,徐九微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她还没想起来,就听到有道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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