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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则是摇了摇头,神色关心地再说:“我听他们说了,你当时去了广陵府,受了罚才重伤,明明就过了半个月,半月个前你都呕血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
姜楠目前的酒品算是不错,喝醉了后喜欢碎碎念叨,“你父亲真不是个东西,当时把你认下,你就不会被打了,非要兜兜转转搞这么多事。”
“毕竟我是娼妓之子啊。”
商归似乎找到了疏解抑郁的出口,他看向为他打抱不平的姜楠,“我这样的身份,不会有人喜欢的。”
“不会呀!”
姜楠坐起身子,紧接着赤脚踩到凳子上,她酒喝多了,有些摇摇晃晃。
商归见状,忙起身扶过她的手臂,“你这是做甚?”
然而下一秒,姜楠则是站在圆凳上,从高处注视着商归,她唇畔含笑,将手从商归的手中挣脱,紧接着她俯下身来,两只手穿过商归的脖颈,绕到他的身后,将他轻轻地抱住。
她的行为举止没有丝毫暧昧,而是大方的表现着自己对他的友情,因此商归没有感到丝毫不适,而是双手悬空,感受着将他抱住的女子,借着醉意说着她从未与人说过的话语:
“商归,你比任何人都好。
我很喜欢你,是对朋友的喜欢与信任。”
“我也是。”
商归应着。
“你知道么,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我是忽然做梦梦到了这里,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实的,但每次的杀戮告诉我,这个世界是真的,所以我很不喜欢很不喜欢这里。”
不管姜楠说什么,商归就像是无条件信任一般,即使他听到这样的毫无逻辑的话语,仍旧是顺着她应着:
“其实,我也很不喜欢这里。”
“但我很幸运,两次了都能遇到你,是你让我发现这个世界没那么糟糕。”
“好巧,我也是。”
商归含笑说着。
姜楠说完了,她将手一松,放开了商归。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赤着脚从圆凳上一跃而下,随后双手背在身后,带着醉意将身子往商归那儿一倾。
赤脚在地上点了点,她扬起脑袋,含笑着向他问起: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身上的伤真的好了么?”
商归低眸注视着她,凝视着她的双眸,柔声回答:“还没好,背后还会隐隐作痛,偶尔还会咳嗽。”
“药吃了没?伤药涂了没?”
商归摇了摇头。
“为什么?”
商归回答:“因为疼痛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不是任由人摆布的工具。”
“以后不许这样了。”
“嗯。”
“不许让疼痛证明自己的存在,你明明就在我眼前啊。”
商归双眸含泪,这些话,从未有人与他说过,他郑重应道:“好!”
果然,姜楠一直都不一样。
他站在八仙桌旁边,温柔地看着姜楠开始在房间里胡乱地奔跑,看着她一下子搭在窗边高呼,一下子抱起熟睡的小奶狗眯眯亲它一口,一下子又蹦蹦跳跳想要够到屋顶上的横木。
“姜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姜楠此刻正与花盆说话。
她听见商归的声音,特地先和花盆说了一声,“我和商归聊一会儿,等下再和你说话哦。”
接着她扭过头,“商归想问什么?”
“……姜楠今天为什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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