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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今春内务局贡献了些新料子,托皇后娘娘的福,我们也分到了。
我和阿遥,慎重选了些好的,为你做了件春衣,你来看看。”
说着,两个宫女推过一衣架来。
白芷上去介绍:“这是鹤影云风裙,上边的鹤是阿遥亲手绣了五日才绣出来,你瞧,栩栩如生,风一吹,真就好似要飞起来。
最妙的是这云风裙摆,是以八色丝线纹出来,轻薄好似水墨。
公主可喜欢吗?”
公主站起身来,前后看了一圈,果然精致无双,与内务局呈送的庸俗东西不可同一而论。
她撩起披帛,见上面的线头都尚未好好修剪隐藏起来,可见才绣完不多久。
沈氏向来在公主面前少言寡语,见公主有喜欢的意思,方才开口陪笑:“想着你怕汗,所以衣裳放量大些。
蓁蓁,你试试好吗?若太大,我即刻就可以修改好。”
公主翻看了一阵,难得露出满意神色:“虽然素些,但确实不错。
试试也好,否则穿过去给内务局那帮人再改,倒是糟蹋了这衣裳。”
白芷替公主更衣,前后殷勤侍奉。
公主神色淡漠,并不因庶母良嫔的前后忙碌而感到不自在,甚至对着良嫔谈起卿明的不好来:“说起生辰,不免说两句卿明——卿明的性格,我实在不喜欢,畏畏缩缩,白生了个男儿身。”
良嫔替公主整理衣摆道:“他就那个性子。
宫中有你一个火爆脾气就得了,卿明文静些也好。”
公主又说:“今日他来,送我一个簪子。
那簪子居然是李嘉世赠给他的废料。
如是我的话,扔到李嘉世的脸上去。
可他不仅接了,还刻成摩罗的样子来贺我的生辰。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虽是收了,也说知道他的心意,可到底也没给他好脸色。”
良嫔取过披帛来,沉默了一瞬,垂眼笑道:“我懂你的意思。
三爷也没有多的心思,那孩子向来就是痴痴的。”
公主冷笑了一声,道:“谁生的像谁。
连带着我也总是痴得很。
我也懒得再说他,倒废了我的口舌。
你们看着办吧。”
良嫔将衣裳整理妥当,牵着公主,出来对着沈氏笑道:“阿遥,快瞧瞧,这个放量正正好,不紧也不松。
这个颜色也好,衬得公主越发清透亮丽,实在好看!”
沈氏一看女儿满意,自然也笑意盈盈,心里满足极了。
公主向来不在琼花殿多待。
按她对妈子的话来说,若非太后开了这个口,皇后母亲又贤德,实在不想到沈氏这里来。
来了也没意思,一个是扎了嘴的葫芦不肯说话,另一个却又专是生闷气。
沈氏从不劝公主多待,她愿意吃一口就吃一口,不吃沈氏也并不显露伤怀,只高高兴兴将女儿迎进来,高高兴兴将女儿送出去。
彼此再无言,公主也并没有换下衣裳,只淡淡致谢:“二位娘娘用心了。
时候不早,我就不多留,衣裳我收下,只是以后不要太辛苦费功夫。
二位还是要珍重身份,这些事情交代给下面人做就行。”
说罢,和从前似的,遮着夕阳余晖,上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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