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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吧!
就道我身子没好,需再养些日子。”
虞墨戈漫不经心举起了方才的那幅字端详。
九羽面色为难。
“人已来了两日。
怕是世子下了死令,您不走,他便不回。”
字幅后,虞墨戈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他目光落在方才的墨点上,越看越是碍眼,于是双手合拢将那副字团成了一团,修长的手指轻弹,纸团飞落,滚到了九羽脚边。
“方才那丫鬟,不许再入云毓院一步。”
他寒声道。
目光瞥着桌上浅刀细雕的绿端砚台,手指一挥。
“算了,直接打发了吧。
连同这砚,扔了。”
“是。”
九羽低头应声,又道:“那京城来的人……”
虞墨戈起身,脊背挺拔优雅地抚了抚衣襟,操起一把折扇佻然笑道:“走吧,陪爷逛一趟!”
……
这几日容嫣没闲着,她算过了,自己的嫁妆加上秦晏之许她从秦府带走的东西,最后折合成现银约六千两。
这不是笔小数目,简简单单够她安逸地过一生了。
不过她不想坐吃山空。
于是抽出三分之一,打算置办田产。
为何置办田产?因为土地才是最根本的保障。
农业本身就是社会经济基础,尤其是农耕文化的国度,加上这个时代产业分化缓慢,结构单一。
所以没有比发展农业更适合的了。
理论如此,实践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比如说最基本的——买地。
她预算过:良田五两一亩,她可以买四百,差一些的能买五百。
卖田者不在少数,可她人生地不熟,又正值冬季白雪皑皑,没办法了解田庄真实情况。
对于土地质量,做个实地考察,多听多问能探出来。
可过程长不说,重要的是太张扬了。
她孤身住在容宅已然瞩目,平日里都是低调行事,若再让人知道她有千两家产,危险系数免不了会升。
故而想来想去还是该找个中间人,而整个宛平也只有一人能帮她。
谭青窕——
自打冬至那日离开临安府,容嫣一直没再去。
中间表姐来过一次,劝她不要和表姐夫计较,他是男人,总归思虑不周。
容嫣没在意,嫁不嫁在自己,和他一外人计较这些干嘛。
再说他看不起自己,也不是从这件事开始的。
至于陈侍郎,吃了容嫣多次闭门羹,心思也淡了。
虽不甚甘心,毕竟是官宦世家,姑娘不愿嫁他不至为此闹得满城风雨,影响儿孙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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