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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冥冥也觉得有点无奈。
“你们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就是喜欢不穿外套,不要温度只要风度。”
进了电梯,谭冥冥揉着冻僵的脸,碎碎念道。
她想起杭祁,杭祁也总是穿得很单薄。
邬念却喜欢极了这种碎碎念的嘀咕,亮晶晶的眸子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电梯门开。
他的视线也没有收回,他跟在她后面,望着她吹干后没有束起的黑发,以及雪白的皮肤。
他垂下眸,低下头,踩在她的影子里。
……
姐弟俩进了家门,谭冥冥才想起茶几上的钱的事情,便问:“钱从哪里找回来的?”
邬念无辜地道:“傍晚的时候去菜摊找了找,有个小摊老板捡到了,我就要回来了。”
谭冥冥没多想,在她眼里,邬念是个可怜的小孩,虽然以前经历不太好,但迄今为止,在家里都乖巧而温和,从没干出什么坏事来。
何况,这些钱不是碰巧捡回来的,难不成还能是他单枪匹马去抢回来的吗?!
开玩笑,就少年这单薄的身形,会被揍趴下吧,那她更不信了。
她笑了笑,将钱收了起来,打算明天交给谭妈妈,多少能让谭妈妈心情好点儿吧。
然后,她拉着邬念坐下来,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掏出棉签和药酒。
谭妈妈是护士,家里小医药箱还是有的。
邬念乖乖地在她旁边坐下来,看着她低头去用棉签蘸取了些许药酒,然后擦拭在自己唇角。
“笑什么?”
谭冥冥看着邬念唇角的笑容,居然还有酒窝——她觉得这弟弟可爱又经常令人一头雾水,于是有些莫名奇妙,又有些好笑地问:“不疼的吗?”
“疼啊。”
邬念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她,一瞬不瞬地:“但现在不疼了。”
谭冥冥笑了笑。
她有点犯困,毕竟折腾了一整天,早上又起得比鸡早,这会儿眼皮子打架,快抬不起来了。
因此她给少年擦药只是速战速决,两三分钟弄好后,就匆匆起身收拾东西,并留了一小包碘酒棉签,放在少年手心,道:“睡前你再自己涂一下。”
这么快吗。
棉签的冰凉刚从嘴角划过,便稍纵即逝了。
邬念眼睛里划过一丝怅然若失和失落,但见谭冥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又没办法让她再留下来陪他一会儿,于是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谭冥冥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回房间。
邬念还立在沙发前,看着她房间的灯亮起,片刻后,熄掉了。
他将棉签攥进手心里,汲取最后一丝温暖。
翌日,谭爸爸谭妈妈得上班,还在住院的小狗自然是交给谭冥冥去照顾,而邬念一大清早起来去即将入学的学校办理一些未办完的手续了。
谭冥冥拎着保温桶,心里既担心小狗,又有些担心昨天还发高烧的杭祁,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还有邬念房间的事情也亟待解决。
坐上公交车,她脸贴在玻璃窗上,郁卒地往刘海上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周末似乎所有人都很倒霉呢。
杭祁只是重感冒高烧,喝过药退了烧应该就没事了,她自然是得去探望重伤不能动弹的小狗,但刚上公交,微信忽然就多了一条未读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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