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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心里怀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股倔强的力量,才会让一个女人宁肯放弃生命,也不愿屈从于一个男人。
如今真相残忍地摆在他的面前,她是在为另一个男人坚守着身心,而那个男人,是他心上一座压顶的泰山,他登基以来勤恳治国,所为的也不过是摆脱这座大山的压制。
如今那个男人领千军万马打过来了,以她之名。
他该怎么办?双手将她奉还?还是为她打这一场战争?
父皇的殷殷遗训,百姓的安乐生活,他手中这个刚刚起步兴旺的国家啊,能不能经得起这样一场注定耗费严重的战争呢?
虽然她是魏人,虽然她是抢来的,可是他已经亲口封她为才人、美人、容华。
他是一言九鼎的帝王,他既封了她,她就是他的女人。
将自己的女人递送出去,换取一个国家的和平,虽然于国有利,可是于他…伤感情,伤自尊。
贲允炎安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着缪凤舞的睡颜,心肠百转。
缪凤舞却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一个人专注的目光,突然睁开眼睛,看向贲允炎。
“醒了?”
贲允炎开口问道。
缪凤舞眼睛骨碌碌一转,没有看到水儿,便紧张地揪住了身上的被子,没敢动:“皇上,这么晚了,你…”
“朕想找你说几句话,看你睡得酣甜,也不忍心唤醒你。”
贲允炎活动了一下脖子,复又看向缪凤舞,“既然你醒了,朕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拼死也要回魏国去,难道我陈国的皇宫比不上昂州的一个小舞馆吗?”
缪凤舞听了他这个问题,人就愣住了---他大半夜的跑来,像幽灵一般地坐在她的床沿上,就为了问这样一个问题?
贲允炎见她不说话,也不逼她回答,自己继续说道:“是不是因为…昂州有一个人…占据着你的心?”
缪凤舞的心“嗖”
地提到嗓子那里,刚刚还有几分睡意的眼睛,清醒而惶惑地睁大了。
“那个人…是行晔,对吧?”
贲允炎艰难地吐出那个名字来,心里有一根神经狠狠地扭了一下。
缪凤舞没有动,她用牙咬了咬嘴唇,有点儿疼,证明这不是一个梦。
如果这不是梦,这也未免太诡异了。
自她出了昂州,她从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提过自己受行晔亲旨保护一事。
这种事情太玄虚,说出来没有人相信,反而惹人笑话,污了行晔的清名。
夜半深更的时候,这位南陈的皇帝突然跑到她房间里,提到“行晔”
这两个字,简直让缪凤舞无比地震惊!
难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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