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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恩哭声稍停,摇摇头,沮丧地说:
“还没有……不过医生说已经没有危险了!”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小灯,护士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尹澄躺在病床上,昏暗的光线里,他竟苍白得似乎透明,了无生气的样子仿佛他会随时停止呼吸。
尹夏沫僵直地站在病床旁边。
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斜长,轻轻覆盖着尹澄,他像一个睡王子,静静地闭着眼睛,漆黑纤长的睫毛也静静地一点都不眨动。
尹夏沫的心骤然一紧,莫名的恐惧使她颤抖着伸出手,搭在他手腕的脉搏上——
……
突……
……
突……
……
轻微的脉搏使得尹夏沫终于从漆黑窒息的空间里坠落下来,那种失重的感觉,仿佛一下子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
有人扶住她,慢慢从眩晕中恢复过来,她看到护士关切的面容,听到护士问她身体是否不舒服。
“……谢谢,我没事。”
尹夏沫机械地回答她,缓慢坐进病床边的椅子里,望着沉睡中的尹澄发怔,良久良久,她如石雕般一动不动。
珍恩默默站在病床的另一角。
她很笨,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似乎只有这样静悄悄地陪伴着夏沫和小澄才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幽暗的灯光。
病床上苍白沉睡的小澄。
病床旁苍白失神的夏沫。
珍恩的心又痛又涩,还有一种微苦的酸意,似乎那姐弟两人的世界她永远也无法进入,永远只是一个局外人。
茫然地抬起头,她透过病房房门的玻璃看到了外面的欧辰。
刚才她以为欧辰会跟着夏沫走进来,可是,他突然停下脚步,黯然地任由房门在他面前慢慢关上。
或许是隔着玻璃。
或许是隔着远远的距离。
在她印象里总是淡漠高贵得不可接近的欧辰少爷,竟看起来那么的孤独脆弱。
他的眼神依旧是冰冷的,却始终隔着玻璃凝望着夏沫,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芒,一旦失去就会死去的唯一的光芒。
尹夏沫轻轻握住尹澄的手。
她握得很轻,像是怕吵醒他,像是怕握痛他,然后用右手轻轻将他额前的发丝拨开。
小澄长得真好看,她怔怔地出神。
还记得他出生的那一天,当时虽然她只有四岁,却记得清清楚楚躺在妈妈身边襁褓中的他是那么漂亮。
皮肤嫩嫩的,出生第一天就能够睁开眼睛,眼睛像葡萄一样乌溜溜湿漉漉,她好奇地碰碰他的脸颊,还是婴儿的他竟然对着她咯咯地笑。
妈妈很忙,生产完半个月就回去夜总会上班了。
以前一个人在家总是很孤单害怕,可是她后来有小澄了。
她每天喂小澄喝奶,给他换尿布,摇着他哄他睡觉,给他唱儿歌,推着婴儿车让他出去晒太阳。
小澄第一个会叫的就是姐姐。
“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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