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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素来厌恶府中人生事,如何这一次听见有人投毒,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添香跟了进来,拉了拉拂衣的衣袖,示意她出来。
沈妙言望着她们二人出去,又抬头望向君天澜,好奇问道:“国师,你不去看看慕容姐姐?”
君天澜似是嫌弃她话多,淡淡瞥了她一眼,继续写字。
沈妙言研着磨,莫名的……心情好。
嫣然阁内,慕容嫣等了许久,却也不见君天澜过来安慰。
她哭哭啼啼地在一个小侍女的伺候下上床歇了,过了很久,阿沁匆匆回来,听见她还在哭,便上前挑了帐幔,动作轻柔地为她掖了被子:
“小姐,奴婢去了趟衡芜院,从添香那儿打听到消息了。”
慕容嫣双眼红肿,声音颇有些沙哑:“什么消息?”
阿沁将王嬷嬷做的歹事说了一遍,慕容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扶着阿沁坐起来:“我道她是个可怜人,竟不知……”
她没有说下去,眼泪却流得更凶。
阿沁在床沿边缘坐下,轻声安慰:“容奴婢说句不敬的,嬷嬷去了倒也罢了。
若是留着,指不定还得为小姐带来怎样的麻烦。
小姐且忘了吧,安心睡个觉,明日去跟国师大人认个错,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慕容嫣紧紧握着阿沁的手掌,眼泪顺着苍白的面颊,尽数流进了单薄的中衣里,“天澜哥哥他,定会以为这刁奴是我指使的……阿沁,天澜哥哥越发讨厌我了,怎么办啊?”
阿沁将她揽着,说着安慰的话,哄了许久,才将她哄得睡下。
她端着房屋里的烛火出去,站在布帘外,幽幽叹了口气。
翌日,君天澜去上朝,沈妙言在屋檐下设了桌椅,趴在木桌上写字。
昨晚国师给她留了功课,叫她抄写三十篇《诗经》里的诗词,她抓着笔杆子,抄得正认真时,听见有人说话:“沈小姐。”
她从书卷堆里抬头看去,便见阿沁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衫,乌发挽了起来,额前散落着的几缕碎发,衬托得她的脸庞柔和清秀。
阿沁也望着沈妙言,只见她高高挽起素色长袖,露出一截玉藕般的手臂。
发团子颇有些凌乱,手背和小脸都沾了墨渍也浑然不觉。
桌上最前面摆着一本摊开的《诗经》,纸张到处都是,里面还混杂着两碟点心和一杯茶。
“是你啊。”
沈妙言搁下笔,随手端起桌上的一碟百果糕,圆眼睛里都是善意,“你吃吗?”
阿沁笑着摇了摇头,弯腰为她将凌乱的桌面整理好,“奴婢过来,便是想跟沈小姐说一说王嬷嬷的事情。”
沈妙言望着她的动作,捧了桌上的茶,抿了一小口:“你想说什么?”
“慕容小姐脾气虽不好,却是嘴硬心软之人,心思再单纯不过。
王嬷嬷下毒,乃是因为绣禾是她的干女儿,她是想为绣禾报仇,才对沈小姐下毒手的,与慕容小姐没有半分关系。”
她将宣纸一张张摞好,轻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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