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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苍白的新月是“王冠的写真”
,为“无形之形”
加冕。
“你创作这些画时愉快吗?”
罗切斯特先生立刻问。
“我全神贯注,先生。
是的,我很愉快。
总之,画这些画无异于享受我从来没有过的最大乐趣。”
“那并不说明什么问题,据你自己所说,你的乐趣本来就不多。
但我猜想,你在调拌并着上这些奇怪的颜色时,肯定生活在一种艺术家的梦境之中,你每天费很长时间坐着作这些画吗?”
“在假期里我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我坐着从早上画到中午,从中午画到晚上。
仲夏白昼很长,有利于我专心致志。”
“你对自己饱含热情的劳动成果表示满意吗?”
“很不满意。
我为自己的思想和手艺之间存在的差距而感到烦恼。
每次我都想象了一些东西,但却无力加以表达。”
“不完全如此。
你已经捕捉到了你思想的影子,但也许仅此而已。
你缺乏足够的艺术技巧和专门知识,淋漓尽致地把它表达出来。
不过对一个女学生来说,这些画已经非同一般了。
至于那些思想,倒是有些妖气。
金星中的眼睛你一定是在梦中看见的。
你怎么能够使它既那么明亮,而又不耀眼呢?因为眼睛上端的行星淹没了它们的光。
而那庄严的眼窝又包含着什么意思?是谁教你画风的?天空中和山顶上都刮着大风。
你在什么地方见到拉特莫斯山的?——因为那确实是拉特莫斯山。
嗨,把这些画拿走!”
我还没有把画夹上的绳子扎好,他就看了看表,唐突地说:
“已经九点了,爱小姐,你在磨蹭些啥呀,让阿黛勒这么老呆着?带她去睡觉吧。”
阿黛勒走出房间之前过去吻了吻他,他忍受了这种亲热,但似乎并没比派洛特更欣赏它,甚至还不如派洛特。
“现在,我祝你们大家晚安。”
他说,朝门方向做了个手势,表示他对我们的陪伴已经感到厌烦,希望打发我们走。
费尔法克斯太太收起了织物,我拿了画夹,都向他行了屈膝礼。
他生硬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这样我们就退了出去。
“你说过罗切斯特先生并不特别古怪,费尔法克斯太太。”
安顿好阿黛勒上床后,我再次到了费尔法克斯太太的房间里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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